“沒人不給你時間,不過在此事解決之前你就這樣不明不白待在漁村,太不妥當了。”
“我許景洛辦事涇渭分明,絕不會摻和到別人的感情之中去,在你的事情未解決之前,大家還是拉遠些距離的好。”
“顧公子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城門口恰好認識一位北梁兵大哥,明天我便拜託他送你出城。”
邊說邊起身作出請的姿勢。
“時候不早了,顧公子回去歇息吧。”
見許景洛突然對他冷了下來,顧長恭內心一陣無力,是他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一片真心卻無法向對方坦露,看來若想贏得她的真心第一件事便是退掉和北梁二公主的親事。
如此也好,這門親事總歸是要退掉的,早些辦成早些安心。
“好,那我便先退親,不過這段時間你不能變心,好好等著我!”顧長恭有些無奈地抬手,撫向許景洛的頭頂。
許景洛偏著腦袋躲開,斜靠在門框上雲淡風輕地挑眉。
“你真以為我那麼缺男人呢?要不是你死纏爛打,我會和你談感情上面的事?說到底,我們又有多瞭解?談感情原本就過早。”
要不是潤天怡寶認準了這個爹,母親和弟弟弟妹妹,又那麼急著想把她嫁給人家,她會莫名其妙當了這麼久的第三者?
丟死人了!
顧長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和許景洛的關係原本就過於複雜,互不相識卻已經生兒育女,相互間的誤會和疙瘩,一時半會兒也難以解開,還是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來。
就從退親開始著手吧,不要貪戀一時的兒女情長。
“那就這樣約定了,我把親事退了便來娶你。”
“屆時再說吧。”許景洛神色淡淡的。
她可不敢對這件事抱任何幻想,若這門親事那麼好退,也不至於拖了八年。
總歸,這個男人大抵上只是她生命中的匆匆過客罷了,犯不著那麼當真。
“讓我送你回村,其它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顧長恭不容置疑地開口。
“不必了。”許景洛也同樣不容反駁,“我若連這點生存能力都沒有,將來如何在這裡立足?”
“我的兒女家人都需要我來照顧,我還不至於依賴一個男人到這等地步。”
“你若真不需要我找人送你出城,那麼,明天大家便各自離開吧。”
許景洛說完返身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後背抵在門上站了許久。
也沒聽到外面發出動靜,想必顧長恭也靜靜地站在外面。
她相信緣份,也並不抗拒感情,但,她決不會把感情視作唯一。
眼下他們還是囚犯,還是亡國奴,大家連吃頓肉都是奢侈談感情做什麼?
如此一想,許景洛輕鬆了許多,洗漱一番上床睡覺。
......
第二天天還未亮,她便起床收拾清楚,一出房門,顧長恭斜靠在門外,眼底泛著淡淡的烏青。
“我送你前往碼頭,這總不至於拒絕吧?”
“行,多謝長恭哥了。”許景洛淡然一笑,往樓下去。
“要不,長恭哥也別退什麼親了,咱們當朋友也不錯。”
顧長恭沒回答,心中暗忖:還能做回朋友嗎?你孩子都給我生了倆了。
“我會回來娶你的。”顧長恭篤定道,“你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許景洛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顧長恭繼續道,“家裡開荒需要僱傭人工,這個事,我會拜託鄭大叔去找幾個可靠的人前往漁村的。”
許景洛沉默。
和顧長恭突然分道揚鑣也是突發事件,她一個姑娘家,帶著一幫漢子乘船的確不大安全,便打消了僱傭工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