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一方對楚離大為讚賞。
下一刻,楚離皺眉問道:“宗主,我覺得很奇怪,為何本色宗要設下這樣的圈套?本色宗那麼小的一個宗門,根本沒有實力和我們天聖宗抗衡,但是他們處處和我們作對,到底為什麼?”
彭一方捋捋鬍鬚,胡說八道起來:“只怕本色宗是想取代天聖宗,自己妄想成為南楚國第一大宗啊。”
楚離點點頭,不再說話。
他心中對彭一方忌憚無比,同時對彭一方推脫的本事鄙視不已。
楚離自從和紅衣女子徹夜深談之後,已經預料他回到天聖宗之後,彭一方定然會招他問話。
彭一方會如何發問,他應該如何作答,這一幕幕,楚離已經在心中設想了無數的可能。
果然,彭一方從一開始便把事情推脫得一乾二淨,最後竟然推測這小小的一件事情竟然是本色宗想取代天聖宗的伎倆?
本色宗那麼小的一個宗門想取代天聖宗?
彭一方還真把他當做三歲小孩哄了。
如果彭一方說玄宏宗妄想取代天聖宗,楚離還有可能相信,但是說本色宗想取代天聖宗,這個理由實在牽強得很。
但是彭一方就是這樣說出來了,估計在他心中,他認為楚離真的傻得可以。
彭一方接著說道:“有些人便是如此不自量力,自以為自己成了大神境,在修為上超越了我,便以為他們可以取代整個天聖宗了,孰不知天聖宗內人才濟濟,豈是他們可以撼動得了的?”
“這次的事情很明顯,是本色宗妄圖離間我們,我是宗主,你是聖子,我們兩個若是離心,天聖宗內鬥不斷,實力定然會大大削弱,如果真那樣的話,那真的如了本色宗的意了。”
“離兒,你要抓緊問出馮家秘方之事,我們早早佈局,把本色宗一網打盡,省得他們天天在我們眼前蹦躂。”
楚離立刻應道:“是,宗主,這件事情我定然抓緊去辦。”
彭一方滿意點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些宗門內的事情。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彭一方才揮退了楚離。
楚離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後,坐在窗前沉思起來。
外面寒風徹骨,室內溫暖如春,但是楚離的內心卻是無比冰冷。
他雖然對自己的身世還有諸多懷疑,但是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確信。
由於他心中的幾分確信,令他對彭一方這些年來對他的態度感到更加失望。
彭一方從來都是把他當做一條狗在驅使,事事都為彭敏考慮。
曾經他覺得自己是孤兒,他想得到什麼就要自己去爭取,這一切都無所謂。
但是現在有人告訴他,他本來可以有不同的命運,如同彭敏一樣,即便資質平庸,但是因為她是宗主的女兒,所以處處被人供著哄著。
他本來也可以如此,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別人的尊重,得到宗門的栽培。
他這些年的辛苦隱忍似乎成了一個笑話。
楚離想哈哈大笑,笑自己悲慘的命運。
但是他卻笑不出來,他張開的嘴發出的不是笑聲,而是對彭一方的詛咒。
他恨這個讓他命運如此卑賤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那麼多年來,竟然如同神祇一樣高高在上看著他為命運掙扎,他估計看著他如此狼狽的樣子都是在享受吧。
看他如同野狗一樣在天聖宗爭鬥。
看他如同家犬一樣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看他如同玩偶一樣任由彭敏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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