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報的警?”
沒走多遠,盧珂直接喊了一聲。
一旁的蘇思蒙拿著一份臨時筆錄快步走到盧珂身邊,認真地說著:“是一名環衛工人報的警,他剛剛來上班,就聞到了一股惡臭,沿路還看見了血跡,就急忙報警了。”
盧珂點點頭,聽著蘇思蒙繼續說:“我在附近轉了轉,這附近沒有監控錄影,但想要進出建築工地只有這一條路。如果幸運的話,主幹道應該會有目擊者,我已經派人去查這件事了,而且也在沿著主幹道調取監控。”
盧珂定了定神,目光飄向前方。
眼前就是廢棄的建築工地,是一片砂石路面的大空地,到處都是碎石瓦礫,一派荒蕪。
雖然現在是夏季,但開闊地的風還是不小的,剛剛他們還在上風向,下一秒就變成了下風向。夏季的暖風夾雜著濃烈的屍臭味撲鼻而來。
盧珂伸手在鼻尖揮了揮,沉聲說著:“真是越來越臭了。”
“是的,屍體的腐爛程度越來越嚴重了,而且兇手這次拋屍的數量也是非常大的,足足有七袋。”蘇思蒙皺起眉頭,瞟了一眼不遠處的拋屍現場。
“這麼多?!”莫雨菲下意識發出了一聲驚詫。
盧珂捻了捻手指,輕輕瞟了她一眼,喃喃自語道:“第一次只發現了一袋,第二次發現了四袋,這次竟然是七袋……”
“不僅如此,我帶隊找遍了,這裡根本沒有流浪狗,兇手的拋屍行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蘇思蒙又補充了一句。
現在,讓盧珂真正感到擔心的是,這次的屍塊,會不會是另一起殺人碎屍案。因為一個兇手的拋屍習慣不會那麼輕易改變,除非他遇到了什麼問題。
“現場發現了嫌疑人留下的痕跡了嗎?比如今早在公園發現的車轍?”盧珂定了定神,繼續向蘇思蒙瞭解現場的情況。
“車轍倒是沒有發現,但技術隊在拋屍現場發現了好幾組腳印,他們正在進行痕跡提取。”
風向依舊沒有變,臭味已經讓人無法控制,蘇思蒙就連說話都在刻意屏住呼吸。
盧珂從蘇思蒙的手裡接過手套,朝著正中心的拋屍現場走去。
沒走幾步,就聽見了法醫江希然的聲音:“溫度不對,現在的室外溫度是27攝氏度,如果是昨天晚上扔的,經過了一夜加上一上午的陽光直射,一定和室外溫度一致。但是屍袋的溫度絕對沒有27攝氏度,一定剛剛拋屍不久。”
“看來這就是屍溫變化,屍體露出部位,6—10小時後即降至與周圍氣溫相等,原來透過屍溫不僅能判斷死亡時間,還能判斷拋屍時間……”莫雨菲低聲喃喃了一句。
一名新人刑警,就是要透過一次次的案件偵破,一次次的出勘現場不斷學習和成長的。
“你說什麼?”盧珂聽到了她的喃喃自語,卻沒有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啊?我沒說什麼。”莫雨菲一愣,弱弱地說著。
盧珂邊走邊說:“說說你的看法。”
經過了兩天的相處,莫雨菲已經喜歡了盧珂這種突然的“考試”。
她清了清嗓子,說著:“如果這三次拋屍都是同一人所為,那麼兇手的拋屍頻率,拋屍數量,拋屍地點都出現了非常典型的變化。甚至出現了和前兩次不同的白天拋屍,拋棄在並沒有流浪狗的廢棄建築工地。最重要的是,兇手這一次竟然留下了腳印。”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兇手加速的拋屍的節奏,又是什麼讓兇手的這一次拋屍變得非常匆忙且不謹慎,竟然留下了大量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