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霜又被明源宮高強外的爭吵聲弄醒了。
南霜望了一眼窗外的天光,不過是城門剛開,就有人在外生事,經過昨天一些列的會面後,南霜心中的悶氣都還沒出,現在竟還有主動找上門來的。
她扒拉開床簾,拖起了已經被吵醒卻還在睡回籠覺的陶子茉。
“今天又是哪位大羅神仙駕到啊?我這明源宮的門檻就這麼低,隨便誰都能來踏的嗎?”
“石巖王府那個多事的王妃。”陶子茉眼睛都沒睜,條件反射似的抬了抬手,將被南霜扒開的被子又蓋了回去。
南霜一驚:“那你還不趕快起來,那可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
陶子茉背對著南霜,眼睛都還沒睜開,直接來了句:“你讓茹四蘅去接待她不就行了嗎?”
南霜那她也誒辦法,誰讓陶子茉是她的朋友,又不是下人,她出於憐愛與擔心才在這裡保護著南霜。
“明湘——”南霜既慵懶又無奈地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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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巖王妃嚴言一來就給南霜“咚”得一聲跪下了,這顯然讓南霜有些惶恐。
“叔母這是怎麼了?”南霜雖有些吃驚,但並非猜不到她的來意。如果說能讓權勢滔天的石巖王府束手無策而對南霜相對簡單的事情無疑就是有關國子監的了。
那麼這位王妃唯一的軟肋就是她那寶貝兒子陳燃了。
“帝姬,那龐大人的兒子好生可惡,昨日燃兒從地靈堂出來,剛邁入一境。一回國子監,龐公子就故意找茬,逼燃兒去他比試,結果燃兒被他打的吐血不止。我好生擔心,可又不能入丹墨山莊看望他。所以只能來求帝姬。”王妃嚴言看著情真意切,而且編這些謊話顯然對她也沒什麼好處,所以南霜還是信了她。
“叔母您先起來……”
南霜起身去服,嚴言卻跪在地上,執意不肯起。
“我知道石巖王府與帝姬或有舊怨,先前我也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燃兒他總歸救過你性命,現在他危在旦夕,你不能不管啊。”
王妃現在完全就是像南霜在吐苦水。
學子在丹墨山莊裡頭能出什麼事,那兒又不允許聚眾鬥毆。不過是學子之間的切磋,才剛入境而已,連個武夫都算不上。
真要傷重到護不住命的時候,國子監早把人給交出來了,還會這樣悄無聲息嗎?
王妃只是怨恨對方是龐學民的兒子,她被辦法給自己兒子出氣而已。
“叔母!”南霜一個皺眉,透露了一絲厭煩的意味。
王妃立刻噤聲,再著急都不敢再發一言了。
“全國子監的人都知道,陳燃是我罩著的人。前天龐飛還被我當眾打了一巴掌呢,人家娘也沒像你一樣哭天搶地的跑我這兒來說理的。
堂堂一位王妃,像什麼樣子。明湘,扶她起來坐。”
這下更好,王妃還拿了一塊小錦帕出來,裝模作樣的擦起眼角的淚來。
“叔母,您太過寵著陳燃了。他沒您想的那麼懦弱。我看那不過是學子之間的比試,陳燃也是習武之人了,修行路上多有阻礙,往後跌倒的次數數不甚數,叔母自己也是八境的高手,該明白才是。”南霜此時還餓著肚子,只能吃昨夜剩下的糕點先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