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嗎?”茹四蘅淡淡道。
“怎麼能殺呢?雖不是我的親祖母,但怎麼說對國主也有養育之恩。她入九境幾十年,只能看著自己垂垂老矣,年華不再。還妄想著要步入十境能長生,熬死國主再掌大權呢。我這青春永駐的至尊純陽功,不教她,可惜了。”
此時,剛剛處理完傷口的陳燃在門外聽到這談話,嚇得把特地給南霜的手爐都摔了,驚魂未定的站在院中,本能的小步後退著。
這兩個人,光天化日,在討論要不要殺太后!
南霜聽到東西摔壞的聲音,循聲望去,見到是那天真無邪的小公子,又露出她那甜美的笑容,大方地說道:“弟弟傷得可還重,要不進來一起聽,聽我怎麼給你出氣?”
陳燃哪敢多留,像是又被射中了一箭,一路驚慌的跑走了。
“放他走?”
“他腦子不呆,卻盡知道風花雪月,沒半點修為,就當給他上一課。”
“若他向王妃告狀呢?”
“你今天問題好多,考我?”茹四蘅難得那麼捧場,南霜倒也開心,“王妃巴不得自己的名字在這件事情中消失。我要把罪名按在太后頭上,她還不趕緊縮著看戲。”
說到興頭上,南霜俏皮地說了一句:“要不你坐?”
“下個月,太后壽辰。”茹四蘅不知看向的是何物,隨口一句。
“沒意思。”南霜小聲嘟囔了一句,“那我就挑那日進宮,先打她一巴掌。過段時間,等關係緩和些,再去給她顆糖。我這位老謀深算的皇祖母,應該也希望多個孫子輩的盟友吧。”
“現下除了夢星帝姬,還沒有其他皇子過六境本命,你會是她很好的選擇。”
“茹先生,你說,這鐵盧城的爭鬥,就如此無聊嗎?”
茹四蘅沒有接話。
在他心中,南霜就像他早早過世的母親一樣,太過聰慧。
自古紅顏多薄命,自古英雄為紅顏搏命。
*
三日修整後,南霜又溜出了王府。這次連馬車都沒有坐,走得愈發隨性。
得了本命物之後是有些得意。
“小姐這樣突兀的前去,像興師問罪的。”
南霜現在步子邁得很快,很放肆,就好像從出生以來腿腳就沒有這麼利索過。
“我現在心疾痊癒了,不應該把這個喜訊分享給我的朋友麼?他們應該感到榮幸,畢竟比國主都先知道這個訊息,是我對他們的看中。”
也許他們並不太想要這個福氣。
原本今日是難得的陽光正好,南霜沐浴著冬日稀有的日光中,心情大好。
可剛走上去國子監丹墨山莊的小路,就有成隊的渡鴉從那原本就不寬的上山小路飛過,時不時地就遮蓋到那從樹木的縫隙中透下來的陽光。
“晦氣!”南霜一臉不悅。
原本商太傅將丹墨山莊的這個小山頭設定的四季如春是讓人舒適的,可這樹木未免長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