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此事波及的,還有易春來一家。
毛春兒卷錢跑了,鴻運車行的馬車不被允許上路。
易春來原本想趁勢將自己名下那五輛馬車拿回來,然後改頭換面重新去申請通行令。
可惜,當初他們籤的那份協議,被毛春兒做了手腳。
人家官府根本不認他的協議,只將他當作一名普通的車伕,補貼了他被拖欠的工錢。
他拿著那五十兩押金的票據去找官差老爺,可人家說,那是他與毛春兒的私債,讓他自己找毛春兒要錢去。
易春來當場如遭雷劈。
哭天喊地道,“你們官府都找不到的人,我上哪兒去找?蒼天吶!我這是什麼命呀!”
易春來在官府門前鬧了好幾天,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
虧得褲衩子都不剩的易春來,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
每日躺在炕上,茶飯不思。
易老大兩口子聽說了此事後,也見天的在家裡罵。
一會兒罵毛春兒喪盡天良,一會兒又罵易春來眼睛敷屎,錯信狐朋狗友。
那易老大最後還開始瘋狂的抱怨,說什麼自己在村裡人面前誇下海口,下半年就能蓋新房。
結果現在不僅沒賺到一個銅板子兒,反倒還虧了錢。
易大伯孃也不高興,但比起易老大,她則是更加的慶幸。
“得虧這裡頭大部分的錢都是老三媳婦出的,到時候我們就把實情與她一說。她要是扯皮,就讓她自己找毛春兒扯去。”
易老太在一旁陰扯扯的說道,“你當老三媳婦那麼好糊弄啊?”
“不好糊弄她又能咋地,錢的確是被毛春兒捲走了呀?也不光是她的錢,我們的錢不也沒了嘛。再說了,她自己本來就是做生意的,有虧有盈不都是正常的嘛。”
易老太也覺得她這大兒媳婦說得在理。
事已至此,也只能自己認栽了。
可那易春來翻來覆去的想了很久,越想越不甘心。
毛春兒不僅捲了他的錢,連同車行這麼長時間的收益也全都一起偷走了。
而他現在被官府通緝,肯定不敢大張旗鼓的露面。
自己若是能在此時找到他,以此作為威脅,讓他分一部分錢給自己。
豈不是比跑車賺得更多、更快?
易春來想通此事後,立刻就從炕上爬了起來。
他也不與家裡人商量和交代。
當晚就拿了她娘攢了大半年的銀子,偷偷跑出了大河村。
……
等到嚴世忠等人趕到風雲鎮上時,鴻運車行的車馬已經處理完畢。
當初為了不讓湖州商會那些精明油滑的老頭子起疑,整個鴻運車行的組建都沒有掛在他常熟米莊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