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常師爺眯著眼睛,也跟著開口道,“錢是被剝盤得所剩無幾,可等到要驗收成果之時,又得咱們這些地方官員來背鍋。”
“唉!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居然一直窩在這麼個小地方當官!”
朱縣令是越想越氣。
他原本覺得湖州縣這地方山高皇帝遠,自己又是一方最大的縣令,就這樣舒舒服服的把後半輩子過完也挺好。
誰知朝廷非要搞個什麼修路和陸運。
正一籌莫展之際,門外突然有下人通傳。
“老爺,外頭有位名叫易茗雪的姑娘求見。”
朱縣令一聽,還以為是自己在哪個樓裡的相好兒。
有些沒好氣的揮了揮手,“去去去,這都什麼時候了,老子哪兒有心情見什麼姑娘。”
可一旁的常師爺卻一拍腦門。
“等等!姓易?這好像是吶個……吶個……”
常師爺努力的回想了好半天,都沒那個出個所以然來。
朱縣令一臉的不耐煩,“到底是哪個呀?”
“哦!我想起來了!”這下,常師爺連酒都醒了,“就是幾個月前,大小姐給你捎的那封信!”
朱縣令愣了一下,很快也想了起來。
“你是說那個……不自量力向本官進言,想要修路和發展陸運交通的人?”
“沒錯,就是她!可是怎麼是個姑娘呀?我還以為是個讀過幾天書的有學之士呢!”
此事朱縣令並未與眾位幕僚商議過,只與自己的心腹常師爺提過一嘴。
其實易茗雪信中所寫,樁樁件件都是實打實的可創功績之策。
就連朱縣令和常師爺這種只想混日子的糊塗官看了,也不由拍手稱好。
不過這二人過慣了安逸日子,根本不圖什麼豐功偉績。
一致認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誰知,如今朝廷的政策出來了,逼著他們是不動也得動。
原本一時間根本沒想起易茗雪這號人物。
她這突然一找上門兒來,還真有點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那味兒。
朱縣令與常師爺對視一眼,顯然二人想法一致。
“快!把人給我請進來。”朱縣令抬手整了整衣襟,又將幾個伺候的女侍稟退了出去。
等到易茗雪進來時,儼然已是一副親民父母官的模樣。
“你是何人?為何求見本官?”
易茗雪不覺有些好笑,他們方才的談話自己在樓下早已經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卻還要在自己面前裝出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樣。
不過她也理解,當官的嘛,總愛在平民百姓面前打打官腔的。
易茗雪很配合的衝朱縣令行過了禮。
“民女易茗雪,因修路和陸運之事特來求見朱大人。”
“咳。”朱縣令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輕咳了一聲,“哦是你呀!本官記得你,你曾上書稟告過此事。只是今日為何不經通傳,就主動來求見?”
易茗雪站起身,心想我看你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回大人,民女得到訊息,聽聞縣衙即將大興修路和扶持陸運。小女不才,目前已在岐陽鎮、風雲鎮等多處進行試點,並且初具規模。民女深知修路一事事關重大,但民女有一策,可替大人分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