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大傢伙可都看著的,分明是大伯要打我在先,才不小心自己摔倒的!”
易茗雪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立刻淚如雨下。
“而且大伯和大伯孃一上來就進我屋裡找錢,奶你怎麼還反咬一口?真當我們幾個小孩兒無爹無娘,活該受欺負嗎?”
易老太太眼見著局勢要變,立馬就要開口。
然而,易茗雪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反而還越哭越傷心,甚至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奶,你真是個偏心眼兒!同是你親兒子,怎麼事事都只幫著大伯?我爹進京那是去科考,為易家爭光去了,可不是真死了!當初你強佔我家的田地,分給了大伯和三叔,我一個晚輩強不過你們,便罷了。”
“這麼久了,我們姊妹天天挨餓受凍,你幾時管過我們死活?怎麼?我這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一點了,你們就迫不及待要上門當強盜了是嗎?”
易茗雪擲地有聲的一通質問,立刻引得一眾鄉親交頭議論起來。
她心中冷笑,看來對付潑皮就得用魔法來打敗魔法。
易老太向來最看重自己的臉面,一時間臊得臉面漲紅。
不過她轉念一想,不對呀!
“好你個死丫頭,居然惡人先告狀!分明是你把你親妹妹賣去了窯子,我這才來找你算賬!”
易茗雪自方才一進家門,就沒瞧見易輕輕,連同隔壁的李二嬸也沒在,估摸著是有事出去了。
不過剛好,可以收拾一下大伯一家。
“奶,你這話啥意思?我聽不懂!”
易老太恨不得撕爛易茗雪的嘴,當即指著她的鼻子就開罵,“你少裝糊塗了,聽說你昨天帶著你二妹去了鎮上,回來就吃上了肉糊糊;今天更是大張旗鼓的買了兩頭狼回來!”
“你說,老二叫你賣了多少錢?”
易茗雪將手一攤,故意歪曲她的意圖道,“咋地!奶這麼關心銀錢,是打算籌錢去把二妹妹贖出來嗎?”
“你——”易老太話語一噎。
倒是易大伯竄了起來,“這黃花閨女進了窯子,贖出來也不堪用了!倒是你,今天敢賣老二,明天是不是就要賣老三?”
“老子今天一定要讓你長長教訓。”說著,就又想上來打人。
結果他剛一動作,腰背就痛得受不了。
易大伯孃見自己男人不中用,婆婆又太好面子,看來今天這個頭還得是自己來出。
於是,她放緩語氣,看似拉和實則威脅道,“大丫,你看你把你大伯和奶氣成啥樣了?待會兒真動起家法來,只怕伯孃也保不住你。”
“你老實說,賣老二的錢還剩多少?只要你全部交出來,再把這兩頭狼送到你奶屋裡去,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這時,一直躲在屋子裡的易長樂鑽了出來,她最是個鬼靈精,故意拉長聲線當眾道。
“哦——原來大伯和大伯孃是想打我家錢和肉的主意!?”
雖說是童言無忌,但鄉里鄉親的也沒人是真傻,誰還看不透易家大房那點子心思?
易大伯孃頓時惱羞成怒,高聲狡辯道,“這易二丫可是易家人,她易大丫私自賤賣了,錢本就該交給她奶來平分!”
不過她也就話說得好聽,村裡人都知道易老太偏心,所謂的平分就是全給老大家吧。
易茗雪見戲唱得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地站出來。
“你們一直在說我把老二賣了,可有證據?”
“證據?”易大伯孃聲音尖銳,“你們吃的晚飯就是證據,昨晚上燒的炕就是證據,院子裡這兩頭狼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