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黑暗的時刻總是在黎明前,這是陰陽交接的時刻,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卻極其的壓抑,東方的天空漸漸有了一絲光芒,血紅色的光芒,血紅色的太陽從魚肚白的東方天空冒出來一個頭,陽光撒在了山頂上的積雪上宛如一塊血玉一般。
溫泉中依舊蒸騰著水汽,墨白盤坐在池中緩緩地呼吸著,長吸一口氣,分七次緩緩吐出,本是面色蒼白的墨白此時卻是面色紅潤,豆大的汗珠自額頭順著臉龐緩緩滑落,他已經在這裡跑了一整晚了,也不怕把皮泡皺了。
屋中響起了驚呼聲和急促的呼吸聲,隨後是哭泣的聲音,這是儲君的聲音,緊接著就聽王姐聲音沙啞的說到:“大妹子,這麼早你就醒了啊!怎麼還哭上了?”
“你是誰?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我的衣服都沒有了?”儲君哽咽道。
“是墨白那小子帶你來的,啊!”王姐打了個哈欠,“你的衣服是我幫你脫得,他拿到山下洗了,估摸著應該也好了,只是這一夜他都沒進來過,也不知道去哪了?”
“真的?真的沒事嗎?”儲君依舊哭著說道。
“你還別說,這小子的定力真是可以,兩個國色天香的美女在這裡,可說是任他擺佈,他卻一步都沒有走進來,我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不行,唉!”王姐感嘆道。
“哦!”這一聲很是微弱,微弱的幾乎聽不清楚,儲君也不哭了,雖然還有一些抽泣。
“咳咳,王姐,我將衣服放在門口,你拿一下!”墨白輕聲說到,磁性的嗓音如留聲機的歌聲一般。
咚咚咚,腳步聲傳來,吱吖,房門開了,王姐裹著浴巾走了出來,門口的臺階上整整齊齊的放著兩套衣服,包括內衣以及厚厚的保暖褲,王姐嘴角微翹,讚道:“這小子心思當真細膩,生怕這姑娘凍著,也不知道從哪裡鼓搗的羽絨服和保暖褲!”
羽絨服是紅色的,而且是那種亮紅色,保暖褲則是超薄肉色的,這是墨白連夜趕到山下去買的,主要是怕儲君下山的時候凍著了,雖然不是什麼名牌衣服,但是卻很是暖和。
窸窣的聲音在房中響起,這是穿衣服的聲音,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墨白輕聲問到:“王姐,我可以進來了嗎?”
“可以進來了!”脆生生的聲音,這是儲君的聲音。
吱吖,門應聲而開,墨白端著餐盤緩緩走了進來,餐盤上有兩碗熱氣騰騰的白粥和四根油條一碟小菜,“你們快吃早餐吧!我吃過了!”
“呀,口福來的早餐,那可是在山腳下啊!就這換衣服的時間你怎麼買到的?”王姐好奇問道。
墨白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到:“不是我買的,只是去拿衣服的時候和你店裡夥計說你想吃,然後就……”
“真是小機靈鬼!”王姐不禁讚道,她店裡的夥計哪一個不對她垂涎三尺,如今有個這麼好的表現機當然得好好把握,就剛剛送到院外的時候還墨跡了半天才走,要不是墨白跟他打包票說一定告訴王姐,估計現在都還不會走。
清白的粥水如珍珠一般,搭配上最傳統的老油油條,不可謂不香,都說油條配豆漿,其實最配的還是白粥,不甜不鹹更不會膩,若是覺得味道淡了可以夾一塊鹹菜細細咀嚼,別有一番滋味,許是餓了,儲君不僅喝了白粥還吃了兩根油條,她起的急頭髮顯得很是雜亂,不過依舊無法掩蓋她那盛世容顏,邊喝粥邊看著墨白,眼中除了感激似乎還有另外一種情愫,只是誰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除了她自己。
金孔雀大門口,墨白坐在駕駛位上,儲君依舊是在副駕駛,因為下了一夜的雪,所以並不能開的太快,車後是王姐的咒罵聲,只是這咒罵聲卻有著一絲絲甜味,“墨白,你個臭小子,下個月哪裡有三十號,下次來別讓我逮著你,不然老孃要強姦了你……”
生活總是要歸於平靜的,因為時間從來不會停歇,一路上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墨白靜靜的開著車,並沒有多說什麼,主要是雪天路滑,時間尚早,積雪還沒有人清理,儲君則是一直看著窗外,面色微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吱的一聲,剎車聲打破了平靜,這裡是昨晚黑衣人出現的地方,那時天黑看不清周圍情況,此時卻可以清楚地看見,不高的山壁上掛著一根兩指粗細的尼龍繩,山壁上依稀可以看見排列整齊的腳印,墨白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話,旋即轉身回到車裡。
“怎麼了?”儲君輕聲問道。
“沒什麼,山壁上掛著繩子,我以為是打獵的留下的陷阱,想看看有沒有獵物!”
“有嗎?”
“沒有,不過看痕跡應該是抓著野豬了,只不過野豬力氣太大掙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