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沉喝一聲,手中清風一卷將那吳父吳母捲回人群之中一步步向前走去,將周平周安兩兄弟扶起來道:“先錯的不是你們,你們不必如此。”
“你這道士包庇怪物!其心可誅!”
吳父氣急敗壞怒喝一聲,許淵神色平澹,可週遭的人卻神色大變。
“大膽!你這刁民休要詆譭道長!”
“若非道長相助在城外開鍋贈膳,你可知此次要有多少人死於水患之疾!”
吳家長子也是面色一變趕緊拉住自家父親,凡人如何與這等神仙中人鬥,若是惹惱了面前這道士,人家揮揮手他們就全得去城皇爺面前報道了!
吳父神色變換不定,最終扭過頭悶哼一聲,過了這個氣頭,心裡頭一時間也有些怦怦跳。
許淵眸子平澹的看著眼前這幾人,隨後沉聲說道:“你們喪子之痛貧道可以理解,可若是如此不分黑白不明事理,那貧道就要與你們說道說道了!”
“道長請勿氣惱!我阿父阿母只是一時間氣昏了頭,並沒有衝撞道長的意思!在下在這裡替阿父阿母為道長道歉了!”吳家長子躬身開口說道。
許淵微微搖頭道:“你這兒子倒是不像他們養大的。”
隨後邁步錯開一行人向著前方行去。
胡十一郎走到周平周安兩人身邊,一手拉一個道:“你們若是有愧疚,以後等他們死了,幫一把他們吳家看的順眼的後人就是了,現在別管他們,他們不配!”
胡十一郎啐了一口,拉著兩人追上許淵的步伐,羊處士也趕緊一路小跑跟上。
一行人遠去之後,李海看著吳父吳母冷嘆道:“愚蠢至極。”
說罷也搖頭回了衙門。
“道主,咱們現在去哪?”
“城皇廟。”
聞言,一行四人都是目光一震,胡十一郎開口道:“我還未曾去過城皇陰司呢,這次也是託了道主的福能長長見識。”
“城皇陰司有什麼好見的,陰司之內無日月星辰,更暗無天日,始終灰濛濛的,便是花草也非同人世青綠。”
“就是不一樣才見,人世間的我都司空見慣了。”
許淵微微搖頭,他們不熟悉路,可週平周安兄弟知曉,一路就來到了城皇廟。
如今受了災,來城皇廟祈福祭拜的人也有不少,其中有些人認出了許淵,這一身沉黃道袍實在是太顯眼了。
也因此反而簡單了些,當許淵出聲說要請眾人暫避城皇正殿之後,所有人都一股腦的跑到了外面,沒有人逗留。
許淵稽首告謝一聲,胡十一郎就關了殿門。
許淵看著城皇神像,手中法力糾纏,一縷縷黑色靈光從許淵手中迸發形成一道法篆落在城皇神像的眉心。
黑光迸發閃耀在城皇神像之上,許淵稽首道:
“貧道許淵有事相請,特請常山城皇大人現身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