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也毫不客氣，但是話語也溫和一些道：“這也是老人家先企圖動我道心，我若不直接斷了這話，老人家後面準備說什麼？”
老人搖頭：“我看道長的道心我是動不了的，道長是由內而外，從心底裡的不同常人。”
“不過你這話我也不會生氣，因為我本就是外來戶，洪江一系我是外人，瀾河雖拿我當自己人，其他三脈可並非如此，洪陽湖那頭老孽龍老子也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死了活該！”
“只是如此傷了百姓，也害了自己人。”
老人嘆息感慨一聲，說話之時那雙眸子裡也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許淵若有所思，隨後開口詢問道：“我聽一位多寶道門的道友所說，這次洪江一系水族要讓出最少兩位的合道境到其他郡縣承擔江河之身，行雲布雨護佑一方，老人家莫不是其中一位人選？”
“道長好眼力，不過也是，老朽的確是再好不過的人選，這些年我也不曾參與洪江一系的權利交替，早已經被其他幾脈邊緣化，如今就在瀾河龍宮當個丹青木匠，我離開對於他們是好事。”
老人臉上露出笑容，只是這笑容有些苦澀，也有些勉強，即便他不是生於洪江的蛟龍，可是在此處生活了千年，洪江又何嘗不是他的家？
許淵寬慰道：“潛龍在淵，老人家在洪江瀾河待的久了，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捆上了枷鎖？如今這枷鎖被迫開啟，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潛龍在淵？”
老人眸子微動扭頭看向許淵，卻見許淵正色道：“蛟龍蛟龍卻終究不是真龍，只是龍屬，老人家不想化龍？”
“那自然是做夢都想的，可化龍談何容易。”
老人嘆息一聲，看向胡十一郎道：“勞煩小公子再給老朽盛一碗肉羹，心情不好的時候老朽這胃口卻是格外的好。”
胡十一郎點頭。
剛轉身走了三步就聽許淵說了一句：“其實化龍也沒那麼難。”
老人眸子一動，好奇的看向許淵，心裡猶如貓抓一般問道：“道長此話何意？”
許淵笑而不語，起身拍拍屁股往著石臺的方向走去。
“道長等等老朽，道長方才說化龍也不難是什麼意思？”
許淵平靜道：“就是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老人心臟怦怦跳，他是合道第二境，洞真境界的大修，對於天地以及生靈的感知到了很強的地步，他感知的到許淵不是在吹牛皮。
這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話！
再聯想到他們所蒐集到的資訊，尤其是關於那那位樵山老仙人的資訊，從到千狐山赴宴的清元姥母神君話語，以及靈山道門合道境從那老仙人法相之上的體悟，他們幾乎可以確定這位樵山老仙人起碼是陸地神仙之境的大能！
是真正稱得上為仙的人物！
而許淵是仙的弟子，這話語的可信度幾乎便是百分之百！
老人跟在許淵身後，那雙眼睛滴熘熘的轉動，從蛟化真龍，這是無數龍屬的目標，他也不例外。
“小友！我和小友一見如故，咱們不如找個地方暢談這天地人生？”
“沒興趣，貧道還要熬肉羹，百姓還等著貧道這口吃的呢！”
許淵沉聲說到，老人更是急不可耐，心裡要抓狂。
說話說一半，這不是折磨龍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