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裔沉吟一下，倏然上前，抓住老馮的手臂。
“瘋了，沐白裔她瘋了嗎？”已經逃出窗外的學生們難以置信，見過送死的，沒見過這麼想送死的。
手上驟然傳來一陣刺痛，數道黑流猛地從接觸之處爬上她的手背，順著她的筋脈漸漸往上爬。
小偶人突然狂躁起來，不受控制地從衣領處跑了出來，坐在她肩上，一路從手臂滑下去。落在指尖，小腳踢開老馮的手臂。
沐白裔沒有阻止她，因為那隻巨手已經無力地墜落在地——有人在外面斬斷了這隻巨臂。
不知是誰竟有這般能力！
不管小偶人抱著她的手，不停地吮吸著手指上被感染的黑流。她看著已經完全失去意識，幾乎徹底成為喪屍的老馮，表情有些疑惑。
遲疑了半晌，避開老馮的攻擊，把已經吸收完黑流的小偶人摔在他身上。
“保護這具殼！”丟下一句，就朝門外走去。
小偶人落在他的頭上坐著，兩隻小手放在上面，奇異地融入了皮肉之中。張牙舞爪的喪屍老馮，驀然停住身體。
下一刻，動作生疏且僵硬地緩慢走出門外。
外面劇烈的打鬥簡直能讓普通人目瞪口呆，三觀煥然一新。
一名白衣女子手握長劍，劍身潺潺地流著稠黏的黑血，一隻體型比一般人大兩倍的斷臂喪屍站在她對面，呲牙嚎叫。
女子面容平靜而淡然，帶著一絲冷傲，睥睨著眼前的喪屍。
很顯然，剛才的巨臂便是她砍下的。
喪屍以極快地衝向她，颳起的微風吹起她的長髮。女子沒有多餘的動作，長劍一抬，輕而易舉地擋住了喪屍的利爪。一腳把這隻進化喪屍踢飛，撞在另一棟樓上，砸出一個大窟窿。
腳尖一點，女子以快到不可思議的動作，飛出去，踩在喪屍身上，手起劍落，喪屍猙獰的頭顱滾落於地。
整個動作行雲如水，身上不粘一絲汙濁，長劍上的黑血滴落之後，也沒留下任何痕跡。
她突然轉身，看了一眼出現在門外的沐白裔，確定她沒被感染之後。劈開喪屍的頭顱反覆摸索著，拿出一塊透明的菱晶放進口袋。
一言不發，無視沐白裔這個大活人，冷漠地走開，她的方向——是舊教學樓。
然而她沒走出幾步，沐白裔身後突然出現一隻動作緩慢又僵硬的喪屍。她皺著眉，身形一閃，即刻出現在沐白裔身旁，長劍毫不猶豫地朝喪屍的頭砍去。
沐白裔倏然撞開她的身體，身子一斜，長劍落空，劍氣在地面劃出一道明顯的刀痕。
“你在做什麼？”女子看著擋在喪屍面前的沐白裔，有些惱怒。
“它，不能砍！”
沐白裔淡然地開口，眼神卻有些好奇地盯著她，尤其是她手中的那把長劍，看上去似乎是個極為不錯的材料。
“它會咬人、傷人，還會感染，讓人變成喪屍，你知不知道？”
沐白裔這名看上去像不太聰明的亞子，東綺雲神情很不耐煩。
若不是感覺這隻喪屍似乎有些不同，可能也是一隻即將產生晶核的進化喪屍，她才不會管他人死活。
殺喪屍取晶核是她的首要目標，救人只不過是順便。
“它不會！”沐白裔還是那副態度，為了證明，她伸出一隻手。變成喪屍的老馮很是乖巧無害地伸出一隻手爪，默默地放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