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聽媽媽的話,我去一下就會回來的,回來之後我帶你去餐廳吃好吃的!”
這聲音明明是中年男人的聲音,卻帶著濃濃的笑意,聽起來就能在腦海中浮現出一位慈父的形象。
“可是爸爸,能不能不去啊?我想讓你陪我在家裡!”
一道有些稚嫩的童聲響起,語氣十分依戀眷戀,但是話音未落,就又聽到一聲女子的聲音。
“不能這樣胡鬧喔,你纏著爸爸,爸爸還怎麼掙錢?”
“可是……可是我不想爸爸出去,外面那麼危險……”
孩子的聲音低落起來。
“沒關係啊,爸爸還有一群好兄弟呢!”
男聲爽朗的笑了起來,“爸爸這也是為了你們啊!要是爸爸不去外面清理怪物,你們就危險啦!”
“那我以後也能去打怪物幫助爸爸嗎?”
“當然可以啦!不過你得多吃點飯,長高長大,等到你長得和爸爸一樣高的時候,就能保護爸爸和媽媽了!”
“嗯!”
聲音就此消失,四周升騰的霧氣中再沒了一絲一毫的聲響。
武於沉默著繼續向前走去,只是腳步越來越沉重。
他當然是可以聽得出那是誰的聲音……甚至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那個人的相貌。
那個人平時在隊伍裡總是沉默不語,做的事多,但是話很少。
可我們都知道,越是默默付出的人越容易被遺忘;而越是阿諛諂媚的人,反而越容易竊居高位。
沉默寡言還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自然是沒有一口一個“武哥”,一口一句好話的年輕人來的讓人感覺舒心。
霧氣升騰,四周的景物似乎在某個瞬間忽然就清晰了起來。
不遠處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屋子,完全就是當初小藍搞出來的“制式房屋”。
屋子外面站著一位大約三十來歲的女人。
女人很明顯是哭過了,眼睛紅撲撲地,嘴唇也緊緊的抿著。
那偽裝的堅強和勇敢,恐怕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若不是身邊還有孩子,她恐怕早就嚎啕大哭了。
當哭都成了一種奢望,生者確實永遠比死者要承受的更多——甚至於漫長餘生都會籠罩在名為“失去”的陰霾之中。
而讓她如此絕望的原因就在面前不遠處——
一位長相勉強說得上一句帥氣的年輕人正捧著一枚勳章以及一個盒子站在那邊。
“節哀。”
年輕人把盒子和勳章都遞給了女人,女人麻木的接過了盒子,甚至還有時間向年輕人說了聲謝謝。
只是她平靜的臉上淚水已經宛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一滴接著一滴。
她的雙手顫抖,她想不通明明就是一個不重的盒子,可為什麼能躺的下那麼高大的他呢?
這時年輕人轉了轉眼珠子,出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