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厘冷臉推開他,音調很低:“你別愛我了,你愛我代價太大。”
秦蕩沉沉笑了幾聲,嗓音沙啞:“說到底,我還是自私,想用這樣的辦法減輕心裡的負罪感,開罪以前做的混蛋事。”
“你非要氣我嗎?”
“我錯了,你別生氣。”
“我根本不是生氣你救了阮竺清沒救我,我氣你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秦蕩抿著唇沒做聲。
晏厘就沒從他臉上找出一絲半點知錯的意思。
她沉默許久,對上秦蕩漆黑的瞳仁:“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還打算偷偷瞞著我再跳一次?”
“……不會。”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出聲前的幾秒沉默,明明代表著另一個答案。
晏厘視線冷下來:“如果你再敢做這種事情的話,我立刻在大街上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實在不行找衛昀也行。”
秦蕩眉梢一挑:“你找不了他,你看他出國後都沒再聯絡你,肯定把你忘了,整天和國外那些開放的女人廝混。”
衛昀前段時間參加了國際大學生程式設計競賽,帶著兩名隊友一路奪得頭籌,因為表現優異,學校給了他國外交換的名額。
起初他是準備拒絕的,那天他找到晏厘說了這事兒,她好說歹說才讓他回心轉意。
“誰說他沒聯絡過我。”晏厘偏過腦袋不看秦蕩。
她和衛昀每週都會通話,過問一下他的情況,至於她自己的事情,即便衛昀問,她也從來不說。
雖然是公費交換,但日常花銷還是得他自己解決,他又沒個靠譜的家人,生活費是晏厘暫借給他的。
聞言,秦蕩眯起眼睛。
“我還以為他心灰意冷主動退場了,原來你們一直在暗度陳倉?”
“是啊!”晏厘在他耳邊提高聲線,“你去跳海吧,跳了我就和衛昀雙宿雙飛,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沒有這種可能,我有把握活著見你才敢跳的,你別想著和他能發生什麼,我要是真嗝屁了,一定在下面把他也拉下去。”
秦蕩扣著她纖細的腰肢把人撲倒在小臥床上。
面板蹭過他的臉,晏厘被燙得眉心緊豎。
“你是不是發燒了?”
她伸手探上秦蕩的額頭,果然溫度高得嚇人。
後者卻一臉無所謂地扯下她的手,“沒發燒,是你手太涼了,我去洗個澡換個衣服,等下帶你回家。”
這話晏厘不怎麼相信,他起身的時候,臉上熨帖著不正常的紅色,身形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會跌倒。
秦蕩徑直走進浴室,還沒兩分鐘,晏厘就聽見裡面傳來噗通一聲。
她心下一緊,立刻從小床上跳下去跑進浴室。
秦蕩正捂著額角坐在地上,臉比先前更紅了。
他這已經是肉眼都可以看出來在發燒的程度!
她抿唇走過去,扶著秦蕩站起來,他還要洗澡,晏厘根本不給他機會,等他仰倒在床上後,她立刻打電話叫了醫生過來。
看著體溫計上逼近四十度的數字,她沉著一張臉,一個好臉色都不給秦蕩。
躺在床上的人腦袋昏昏沉沉,劍眉緊皺。
本來帶她來這裡是想讓她解氣高興的,但顯然他搞砸了。
來這裡之前晏厘心情挺不錯的,和久違的親人一起吃了飯,整張臉上都洋溢著春風,哪像這會兒,嘴角都快掉地上了。
醫生給秦蕩給了退燒藥,留了個溫度計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