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即便是李懷洲和宋金眠多麼親密,她也都沒再表現出任何傷心難過的情緒。
溫伽白的安慰算是起了作用,她從包裡抽出紙巾給晏厘擦眼淚。
“看來我們晏厘寶貝的心被秦花花勾走了。”
晏厘吸著鼻子,沒有否認。
秦花花這個外號是溫伽白給秦蕩起的,她一直覺得秦蕩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更不爽晏厘和那樣一個人渣好,所以後來都這麼稱呼他。
其實晏厘不只是因為秦蕩被拘留難過,她不喜歡網上那些人對他惡意的評論。
他是富三代沒錯,可他的生活根本不像別人說的那樣,紙醉金迷,視人命如草芥。
他會被人推上危險的高位,連是誰要害他都不知道,所以只能警惕每一個接近他的人。
他也沒有把女人當成玩物,他之前那些女朋友,都是主動或者兩廂情願。
如果他真的不學無術,怎麼可能讓YM披著一個空殼還能在平城站得穩腳跟;如果他真的權勢滔天,現在又怎麼會被關在小黑屋裡……
溫伽白聽她說完,幫她理著略顯凌亂的髮絲:“你難過什麼,這麼一看,秦花花只把真實的一面展現給你,說明你是他重要的人啊,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所以你應該高興,你是特殊的那個。”
晏厘哽咽著,覺得她說得挺有道理。
溫伽白叫晏厘晚上去她家睡覺,晏厘沒答應,只讓她開車送她去了秦蕩的住處。
雖然不放心,但也拗不過晏厘,叮囑她有事就打電話。
晏厘在浴室裡泡了個澡,也沒心思做其他事情,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將頭埋進枕頭睡覺。
她輕嗅屬於他的氣息,彷彿這樣,他就還在她身邊。
耳邊窸窣的聲音讓她睜開眼睛,晏厘伸手,在枕頭下面摸到一張紙。
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兩行字:“是不是又哭了?聽話,別哭,這會兒哭了沒人哄你,過幾天等我回來再哭。”
鼻頭突然湧上酸意。
她本來沒想再哭的,可是看見這張字條,瞬間就忍不住了。
字跡被水滴暈染,她用秦蕩昂貴的被子擦掉眼淚,把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從腦子裡趕出去,閉上眼睛睡覺。
這一晚她睡得一點兒都不好,夢見警方掌握了秦蕩殺害死者的充分證據,以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她想去見他,卻每一次都被拒絕。
晏厘被驚醒,摁著加速跳動的心臟微微喘息。
看了看時間,她才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第二天上班自然是沒什麼精神。
李懷洲提著一杯咖啡敲開她辦公室的門,眸色深沉地盯著她:“實在不舒服的話就回去休息。”
他沒想到晏厘會因為秦蕩受到這麼大的影響。
先前她出差的時候,秦蕩來找他問她的下落,當時他也沒怎麼把秦蕩放在心上,因為他很清楚,晏厘不喜歡花花公子那個型別。
可這會兒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李懷洲突然意識到,早在身陷囫圇的這段時間裡,秦蕩已經悄無聲息地攻佔了她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