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王酒枝跟著劉成做學徒,不過王酒枝去了沒幾天,基本啥玩意都會了,劉成也沒啥能教他的,也就講八級工的一些經驗。
最後兩人反正就不太像是師徒了,就好像有點像1那種忘年交的感覺,總之劉成都是一直幫襯著王酒枝,不然王酒枝也不可能早早就能成八級工。
不過這事是王酒枝還沒有成八級工的時候發生的,有一天王酒枝就發現自己這師父好像有些不對勁,不過在上班他倒也沒有問。
等吃中午飯的時候,王酒枝去拿飯盒把師父的飯打好了,等開吃的時候才問道:“師父您愁眉苦臉的,這事怎麼回事啊?”
劉成嘆了口氣,看著自己這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徒弟,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就說了出來。
他的三個兒子在軋鋼廠做臨時工,反正幹一天有一天的錢,雖說錢不多吧,但是等車間有空缺的時候,他也能找機會把自己兒子弄成正式工。
結果沒想到這三個兒子,做這臨時工就覺得沒意思,一天累就不說了,而且還不掙錢,後來這三個一商量,就說不如出去掙錢算了。
於是三個人就找了有點名頭的混混,直接就跑去做街熘子去了,一天和這幫人打架,和那幫人打架的,打贏之後,他們的老大是做二道販子的,給的錢也不少。
因為搶的地盤越多,生意就做的越大,掙得錢就更多,他注意到了三兄弟後,見他們那個身形就知道是打架的好料子,於是一天到晚就讓他們去和別人搶地盤。
起先劉成見三兒子臉上有點帶青,那也是不以為意,男人怎麼可能不去打架呢,結果後面有人和他說了,他這才知道自己的三個兒子跑去給別人當打手了。
再去大車間一問,自己兒子都半個月沒去上班,他本來是以為自己兒子一天和自己一同到廠裡,是上班去,卻沒想到是揹著自己去混去了。
劉成晚上一回去,就拉著三個兒子發火,說他們為什麼不會學好去做壞事,結果他的三個兒子也是不怕他,直接從兜裡掏出一沓錢來。
說他的已經過時了,他們這才叫掙錢,還說劉成一個老頭,已經可以退休在家了,他們三兄弟自然會養他的。
別說,這三小子還是有孝心的,雖說去做人家的打手了,可是卻不忘給父母養老。
王酒枝樂呵呵吃著飯,就對師父說讓他別擔心,正好明天休息,交給他去處理就行,讓師父把心放在肚子裡。
等下班後,王酒枝就問了劉成的三個兒子一般是在那混,拿到地址後就回家了,等到第二天,他單槍匹馬就找上門去了。
這時候一個有些破敗的院子裡,三十多個人正商量著今天去打那頭,結果這時候王酒枝直接就踢門進來了。
王酒枝進門就說道:“你說什麼這些混混,怎麼找個這麼偏僻的地方,害我問了不少人。”
屋裡的三十多人,看到王酒枝這個陌生人闖進來,都以為是其他地盤的人過來打前鋒了,都凶神惡煞的盯著他,等著大哥一開口就讓這人吃不了兜著走。
王酒枝這時候也看到人群中三個長得像極的人,在看那個體型,也就知道這是劉成的三個兒子了。
這時候他們的大哥還比較沉穩,畢竟他不相信這一個人還能掀起什麼浪來,他就問道:“你是那裡來的,膽子這麼大?一個人都敢來這裡?”
王酒枝笑道:“我是來找人的,就你們三個,我是你們爹的徒弟,來待他教訓你們一下,就是這麼簡單。”
劉成三個兒子一聽,是自己老爹的徒弟,他們也是一陣無語,還以為是對頭來了,這時候三兄弟性格最跳脫的小弟,指著王酒枝就罵道:“你有毛病是吧?我爹都沒有管我們,你在這裡狗叫什麼?還不滾,不然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哦?看來你還是學到了一點混混的模樣,不過氣質差了點。”王酒枝看著這一群人,就知道都是一群軟腳蝦,他伸出手招了招說道:“來嘛,你們一起上!”
別說三兄弟了,就是他們的老大也沒見過這麼橫的,這不是騎在他脖子上拉屎嗎?這讓他如何忍,直接招呼著小弟們:“把他的腿給打斷,看他還敢不敢在我面前跳!”
這下自然也不用多說,直接就是開打,王酒枝反正就站在那裡,一拳頭一個,這次他是沒讓人碰到後腦勺,至於什麼臉啊身上啊,挨一下也是不要緊的。
反正最後輪到三兄弟的時候,他們只覺得上個月吃得窩窩頭都快被打出來,趕緊屁滾尿流的求饒,說讓放過他們。
王酒枝到沒有說話,他只是去找人交了派出所的來,三兄弟看著自己的兄弟們和老大都被打走,那真的是腿都在打轉轉。
最後王酒枝也就和他們說,“要是你們不好好滾回去軋鋼廠上班,那時候三個人九條腿,絕對有一條要斷。”
三兄弟趕緊點頭,說下次再也不會去混了,一定在軋鋼廠好好幹。
最後三個人也都是成了正式工,後面他們也知道來揍他們的是誰,居然是年紀最小的八級工還成了車間主任,他們就是更怕王酒枝了。
畢竟那頓毒打,確實是銘記於心,想忘都忘不了,後來他們老大被拉去吃了花生米,三兄弟都明白自己做的好像確實不是好事。
劉成那天正在家生悶氣,結果自己的三個兒子早早回家,一個二個臉上身上都掛了彩,走到他面前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