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元乾走回自己住所的路上,只見由於方才耶律紅纓鬧騰,外間都由明軍堵著。
而在一樓的位置,一道纖細的身影卻躲在牆角看著外間戒備森嚴的張驢兒與包布同等人。
包元乾定睛看去,她不是別人正是伺候自己的侍女小蝶。
那小蝶背對著包元乾,渾然不覺自己已被察覺,正有些謹慎且焦急地看著外間把守的眾人,她的眼神始終看著包布同,似乎欲尋他一般。
“咳咳..”包元乾輕咳兩聲,“你作甚?”
這一聲突兀的響動把小蝶驚覺一跳,她神色慌張且無助,額頭早已佈滿細汗。
“我...”
包元乾只見她支支吾吾,神色張皇便覺得有異。心頭一驚心道不妙,旋即想到了那封信,他神色暗沉地看著小蝶,淡淡道:“隨我入屋。”
“是..”小蝶懦懦一聲。
包布同似乎是看到了這邊的動靜,便也悄悄摸魚地走來。
包元乾推開屋門,扭身一把鉗住小蝶的手腕將她猛力一帶,在小蝶一聲嬌呼聲中被拽進屋內。
“咚!”厚實的房門沉沉撞上。
“大人..我!”小蝶頷首緊張道。
包元乾大步走至鋪旁,一掀枕頭下那封信仍靜靜地躺在其間,似乎並未動過。
“點支蠟燭來。”包元乾拿著信冷冷道。
小蝶不敢忤逆,點燃蠟燭碎步膽怯而來。
包元乾將那封信置於燭火下,漸漸的化為灰燼。
“這封信,你看了?”包元乾目不轉睛,只用冷漠的語氣質問道。
“我..”小蝶雙目含淚,她先是連忙搖頭,而後見包元乾吃人般的眼神又怯懦地點頭。
包元乾閉目沉思良久,方才一嘆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便是無關緊要的局外人。可一旦你看了,便只能深陷其中身不由己,我說的..包括你自己的性命。”
“撲通!”一聲輕響,小蝶聽罷徑直跪下,梨花帶雨般悲道:“大人饒命,小蝶只是整理床鋪時不慎看到,絕非有他念。”
包元乾淡漠地看著美人垂淚,可他卻生不起半點同情心。這樣的大事如果自己不狠,那麼死的就只能是自己。
“你應該是把禿孛羅的人吧,替他藏於馬哈木身邊看似是馬哈木的侍女,實則真實訊息都傳給了把禿孛羅,是也不是?”包元乾看著桌上的灰燼道。
小蝶伏地顫抖,“大人明鑑,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奴婢是這些瓦剌貴族的奴隸,若是不聽命就會丟了性命。”
“我明白,其實在把禿孛羅來的那日,我就已經大致知曉了你的來歷。只是,你不該騙我。”包元乾眯著眼,思緒萬千道:“你曾告訴我,你是為了保命方才不得不伺候我,並無竊聽之心。可你終究還是,食言了。”
小蝶搖動臻首,清淚不住道:“大人冤枉奴婢了,在起初奴婢確然被孛羅首領授命竊探大人等人的訊息,奴婢確實也答應了。可是,到了後來..便再也沒有竊探之心。”
包元乾聽得好笑,他自覺小蝶像是被抓現行,窮途末路下的詭辯。
“哦?為何又不竊探了?是我英明神武還是你良心發現?”包元乾譏諷道。
小蝶悽然道:“那日小蝶知道大人並無帶我回明之心,奴婢也就斷了這個念想便專司竊探大人訊息,只是...只是後來遇到了包大哥...”
包元乾見她說什麼包大哥,還以為說自己。頓覺好笑,只以為她編不下去已然口不擇言,便搖頭長嘆打斷道:“你我無冤無仇,照理說我本不該取你性命。”
“噌!”一聲尖銳聲響起,在小蝶驚恐的目光下包元乾抽出匕首走來。
“不要..不要..”小蝶驚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往後攢退著。她的美目倒映出包元乾手中冷冷寒芒,懼地她三。
魂去六魄,“大人你誤會了,小蝶並未出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