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來不及揮刀斬去旋即便感覺自己雙腿被那人如八爪魚般纏住,動彈不得!
他心頭大驚心道此人身體柔韌如此誇張,旋即便失了重心被那人粘衣十八跌一般以詭異的身姿摔在雪地之上。
他本欲掙脫那人起身,卻沒想到又撲來一壯漢將他壓在地上,“啪嗒!”一聲脆響,他失聲痛呼只覺得自己雙臂被人以巨力折斷!
“包布同你丫勁兒小些,別弄死了!”那纏住韃靼人雙腿並摔倒他的人,正是包元乾。
包元乾如今的身手可比往日迅捷了不少,方才疾步撲來就如同常年在腳踝懸掛沙袋後,突然一日卸下了沙袋一般,只感覺自己身形靈敏不少連他自己也嘖嘖稱奇。
不然以往日那笨鴨子的身手,還沒奔到這韃靼人面前便被人一刀兩斷了!
包布同嘿嘿道:“就是撅了他兩條胳膊,死不了!”
那韃靼人被壓在雪地上,吃痛地看著前方不遠處血流成河,自己的三百精銳部下被人幾乎砍殺殆盡,橫七豎八的屍體疊在一起。滾燙的鮮血與冰冷的積雪雜糅在一起,滋滋冒著白氣。
他心頭大恨,這三百精銳乃是百裡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好手,無一不是韃靼諸部中的低階軍官和猛士,如今被這夥來歷不明的人砍殺在此處,自家太師的大計頃刻便化為烏有!!
而動手的這些人漢矇混雜,漢人只是一小部分,而更多的似乎像是蒙古人!這些人自然不會是韃靼部的,只可能是那該死的瓦剌!
只是他誤會了瓦剌,這些漢人乃是風塞丈的弟子而蒙人則札剌亦兒部的勇士,隨著包元乾等人一路南下在此蹲伏著他們!
山谷中的慘叫聲逐漸停歇,那斷了雙臂的韃靼頭領與十餘個殘存的韃靼人被捆做一起,他們怨恨地看著四周這些把他們當牲口一樣砍殺的“瓦剌人”。
但是他們更疑惑的是在他們身旁也捆著一堆人,那堆人皆是一色的漢人模樣,也被塞著嘴嗚嗚著。
那韃靼首領霎時便明白了,這些人才是那雁門關指揮使許海兵的部下,而接應他們的早就把他們劫持掉包了!
包元乾看著一旁走來的風塞丈道:“風前輩,那崔銳說的果然不假。事情都一一對上了,只是不知道這批人去雁門關做什麼。”
風塞丈點點頭,俘虜在此也不怕問不出來,現在我們是掌握了主動權了,他日入關行事便容易多了。”
。
他們二十日前自極北的克烈部南下,經過札剌亦兒部以誆騙來的一千匹戰馬為歸屬加之風塞丈的薄面,換得名札剌亦兒部勇士隨他們南下。
一路穿越瓦剌,韃靼境內。直到三日前方才抵達韃靼與大明交界的豐州灘附近。因為他們捉住了阿蘇特部的俘虜,根據他們的線報摸到了都蘭馬場,在此處正巧遇到了等候的崔銳一行人。
因為阿蘇特部俘虜的口供,他們將信物掛在腰間很快便吸引了崔銳等人的注意力。他們將崔銳一行人藉口騙出都蘭馬場,將他們悉數拿下並獲知了最新的口供。
吳侯好馬!
崔銳交待了這山西行都司上上下下的內情,哪些官員私通韃靼哪些一清二白並說了新任都指揮使吳高喜好良駒,他們便屢屢以此由頭出塞與韃靼暗結矇騙吳高。同時也交代了他們接應韃靼精銳一事,並說出了相認之暗語與韃靼必經之路。
雖然朱棣登基數月,但畢竟天高皇帝遠,這都蘭尚有許多韃靼人。包元乾要把這些人擒下自然不能打草驚蛇,便將他們半路截下騙到此地做掉。
風塞丈便讓陳長恭扮作崔銳,以暗語和腰牌騙他們入套再給他們下藥,並探探這些韃靼人的口風。
沒想到這些韃靼人倒是謹慎得很,陳長恭問及所圖之事一字不提。
只是他們千算萬算沒想到這些酒成了制勝法門,四周的韃靼人都充滿的疑惑,他們分明看著陳長恭一行人喝下的,怎麼到頭來是完全兩個不同的結局?
包元乾提了一口酒,看著一臉不解神色的韃靼俘虜,笑道:“是不是好奇為何我們沒中毒?”
“哈哈哈!!”四周的風塞丈弟子都嘲笑起中計的韃靼人。
包元乾笑道:“有一句話叫做拋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
這些酒裡確然有藥,不論是陳長恭等人喝的還是韃靼人喝的,都被風塞丈下了藥。
只是風塞丈此藥並不是什麼烈性毒藥,喝了便死。
而是毒性微弱且緩慢至極,若是隨意喝一兩口,不急於猛灌根本沒有什麼藥性。很容易便被人體輕易排洩掉,這些所謂的毒性根本起不了作用。
只是這些韃靼人疲累而來,口乾舌燥喝地又急又猛,量大且疾那便引發了這藥性,也是他們中毒的根本原因!
這也是為何那韃靼頭領雖然灌了一些,卻能比自己部下更能撐住還有還手之力,就是因為喝的少罷了。
不過如今他們都成了甕中鱉,包元乾則需要問出這些韃靼人去雁門關作甚,往日往行都司塞了多少人入關,此番去雁門關所圖何事,那關外的阿魯臺又會有什麼動作,這些問題一一都需要這些韃靼精銳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