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包元乾不解,“包大叔,我只感覺這個人我十分熟悉,是真的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我不得不接受。”
“再說...有包大叔你在,我想那人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在包元乾認知裡,這包大叔的武功早就登峰造極,已入化境,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如螻蟻一般,那瘋老頭雖然會些下三濫招式。
不過包大叔若想殺他,也就是一兩招的功夫,他便也才安了心。
包時烈卻搖搖頭道:“內行看門道,你們外行才看熱鬧。”
“這風塞丈雖然使得是些小手段,可是他步伐沉穩,雙目炯炯有神,吐氣屏息間無不充盈著雄渾的力道。”包時烈琢磨道,“方才我見他去詢問那些祆教徒,小試了試他身手,卻探不出一二。”
“我想此人的武功,絕不會弱於那鬼力赤,不過他卻隱瞞了下來,所為何?”
包元乾聽罷有些吃驚,他武功平平,自然察覺不到這些細微的東西,見包大叔如此說來,卻不知這帶給自己極其熟悉之感的瘋老頭,究竟所圖為何?
就在這時,帳外嘿嘿溜達進來一人,正是那風塞丈。
瘋老頭咧嘴一笑,沒心沒肺地湊來對著包元乾便說了半晌他打聽來的情報。
包元乾這才明白,原來這些祆教徒是吐魯番那處的,聽聞北元劇變,這才紛紛向東而來。
尋找那韃靼和瓦剌的話事人,至於目的為何,卻沒說。
不過話說到此處,後世人包元乾也能猜到了,祆教如今在帖木兒帝國被嚴重打擊,祆教勢力自然也就被迫東移。
他們這般前來,看來也是想透過北元內亂分裂,從中謀取政治資本啊。
在包時烈謹慎灼灼的目光下,包元乾揮退了瘋老頭。
剛欲起身散散心,卻見帳外那必徹徹走來,一番言語才知道原來是薩仁雅叫自己去她帳中。
包元乾隻身入帳,見帳中只有薩仁雅與小藍二人。
薩仁雅起身,明眸盯著包元乾,也不繞彎子直言道:“包元乾,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包元乾見她第一次叫自己名字,也道:“直言無妨。”
“你...為何北上?”薩仁雅直截了當,“我不想聽你冠冕之詞,我要聽的...是你的心裡話。”
她開門見山,如同打了包元乾一悶棍。
包元乾旋即反應過來,對於薩仁雅,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一旁的小藍也是自己人。
他踱了兩步,回身看著薩仁雅道:“七分為自己,三分也為你。”
他話說的極為了當,毫不拖泥帶水。薩仁雅眼眸微顫,面色卻波瀾不驚,一旁的小藍倒是捂住嘴,驚訝地看著二人。
“呵呵..我記得我不止一次詢問過你,我胸口的傷疤由來,只是你不願意說,這次北上便是想解開這背後的秘密。”包元乾負手看著薩仁雅,“而你...發自內心來說,你確然是我見過最奇特的女子,只是你乃一國公主,而我人微言輕,想解脫你...目前我辦不到,我只能借此一絲機遇去翻身,先掌握自己的生死,方才能主宰別人的命運。”
薩仁雅目光下視,淡淡道:“我..能相信你麼?”
包元乾笑道:“這句話你該問你自己而不是我,我只能說未來的路如何,我究竟是橫屍異鄉還是功成名就,這對我來說都是未知數,我只能去求索,而不是縮在肅州衛待死。”
包元乾說罷看了看一旁的小藍,嘆氣道:“就如同老薑,也如同肅州衛死難的兩千多人,我不想與他們一般,做了別人的手中刀,死的不明不白,所以這次北上我一定要解開所有的疑惑!”
“若是...若是你真能等到那日,我...一定會來尋你。”
薩仁雅點點頭,凝眸一閃,如同靜湖掀起漣漪。
“我知道了。”她沒有多說,只是揹著身子,“你的秘密,適時的機會,我會告訴你。”
包元乾拱手一禮,“多謝。”說罷便轉身出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