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況一直都是祖家上下的心病,這些年把能想到的辦法都使用過了,甚至還花費大價錢請來嶺西有名的醫師診治,但一直以來都是收效甚微。
祖川緊了緊懷中的血靈獸,虔誠的說道“小傢伙,你一定要幫助我呀。”
說完就解開自己的上衣,開啟了桌子上一個陶瓷罐子,用手沾著裡面褐色的液體,塗抹到心臟部位。
隨後又穿上衣服,把血靈獸放在懷裡,走到屋子中間擺好了祖家八段的起手架勢。
這套/動作可以有效的搬運氣血,可以更好發揮野獸血液作用的同時,還能保護孩童脆弱的身軀。
腳踩大地不丁不八,起手於雙肩帶動背後脊樑中軸。全身氣血起源心臟,隨著動作不斷向著四肢流動週而復始。
祖川平日裡打不完這八段動作,因為血液到最後會直衝天靈,每每到了這個時候,他就會昏迷過去失去意識。
在祖家有限的認知裡,搬運氣血方法是絕對不會迴圈到頭部,所以他一練武就昏迷,成了虎踞鎮的不解之謎。
血靈獸天生對於氣血敏感,平日裡會吸收天地間逸散的血氣。祖川的父親就想利用它,來平復兒子體內激盪的血液。
祖家八段最後一段是為“奔流復海”,正是應該把全身氣血迴歸心臟的招式,也是祖川往日裡血沖天靈的時候。
今日也沒有意外,血靈獸在他比劃八段式的時候已經清醒,此時正在愜意的吸食淡淡的氣血。
祖川體內突然暴動的氣血,讓小傢伙雙眼冒光,緊緊貼在他的心臟之處,雪白的皮毛上散發著一圈紅光,引導著澎湃的血液迴歸。
然而血靈獸的作用並不是太大,也許是因為它一個幼崽的緣故,還是有大量的氣血衝向了頭頂。
祖川牙關強忍著眩暈的感覺,仔細的感受著自己腦殼裡的變化。
以往昏迷過後,他都是沒有任何感覺。但清醒過後,又會覺得自己頭目清明。
氣血流轉到腦部,並沒有橫衝直撞,反而是
奔天靈蓋。眩暈的感覺更加嚴重,但這次他卻感受到了大腦對氣血的渴望。
這種渴望越來越大,彷彿是人體缺水後的症狀。祖川扶著額頭踉蹌的來到桌子邊,從裝著獸血的罐子裡,胡亂摸了一把塗到胸口上。
平日想要吸收獸血,祖家八段的前幾段,不打上幾十次,根本沒有效果,但這次卻因為腦中作怪,直接進入了祖川的體內。
有了新鮮氣血的加入,眩暈感反倒是減輕了不少,然而腦中對於血液的飢渴,則是越來越大。直到……
“嗝!”
實在沒忍住,一大罐子提煉過的獸血,被他直接喝了一個乾淨。
獸血加了草藥提煉過後還是蠻好喝的,順著嘴角流下來的,都被血靈獸給舔食乾淨了。就連看向祖川的眼神,都彷彿是在看同類大胃王一樣。
腦中沒有了眩暈感,整個身體都感覺放鬆了許多,那種對於血液的飢渴感夜消失不見了。
祖川強忍心中激動,再次擺起祖家八段。
前面七式早已滾瓜爛熟,僅憑肌肉記憶就能完整的打出來。
到了第八式他微微停留了一下,隨後便咬牙抱元守一,引導體內澎湃的氣血原路返回。
這次沒有再次出現眩暈感,但腦中對血液的飢渴又出現了,開始和心臟爭奪氣血的歸屬。
這個情況的出現,差點把祖川嚇尿了,要是體內的血液都跑腦子裡去。不說腦子能不能裝的下,就說沒有了氣血的身體會成什麼樣子?
想想都不寒而慄,可是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在心裡苦苦哀求,希望腦子裡的怪東西可以放過他一次。
或許是他的碎碎念起到了作用,那股強烈的嗜血感覺緩緩退去。
正當祖川放鬆一口氣,想要把流竄的氣血收回心臟處,那股嗜血感覺又一次出現,以一種他完全沒有反抗的氣勢,帶動氣血在他的四肢百骸運轉。
感到沒有把氣血吸到腦中,祖川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下來。
隨後他就彷彿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跌坐在地上感受著體內氣血奔騰,沒有給他一點點參與的機會。
體內氣血猶如浪濤奔湧,在細小的血管裡橫衝直撞,祖川咬著牙罵著娘,默默忍受著。實在忍受不了了,兩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最後似乎似乎感受到了一股鄙視他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