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溪沒有見到霍冕。
南溪渾渾噩噩的過完了一天,在次日夜晚來臨時分動身出了潮溪府。
因為在昨夜,她接到了錢尋的信件!
依舊是“月下樹影”四個字,南溪不用懷疑,定是錢尋回來了!
為了擺脫譚澤與譚歡的跟隨,南溪與小謹跟換了隨身的衣物,臉上皆掛上了一層薄紗。
上次錢尋留下四字書信便匆匆離去,那一次,南溪深夜出門,在素女醫館後院下的一顆榕樹下挖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造型奇特的手牌,看上去倒像是一塊令牌!
南溪不知錢尋有何用意,遂將其收好,猜想他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只能等待有一天他回來,告訴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南溪沒想到竟然過去了整整一個月!
南溪穿著小謹的衣服出了醫館,還好譚澤與譚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來自己這易容術學的還算不錯的,至少騙過了江湖上的兩大高手!
南溪疾步來到那顆榕樹下,在地上翻動了幾番,從榕樹下挖出了一個盒子。
南溪將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張寫有字跡的白絹,上面指明瞭相會的地點,說的卻極其的隱晦,不過這倒像是錢尋的作風,錢尋身為南溪的師父,對她頗有了解,知道她定會解其中之意。
原本南溪心中還存有一絲芥蒂,可當看到字跡最後的印章時,那種芥蒂瞬間消失了。
那個印章的符號與她贈予南溪那個瓷人身底的印記一般無二!
南溪照著信中所述,穿過了兩條街道,又轉上了一條山間小路,一路上,她都覺得有人似乎在盯著自己!
從第一條街開始,便查覺到陸陸續續有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但是她必須冒著危險去會這個面,憑她對錢尋的瞭解,他若無事,是斷然不會用這樣的方式見她的!
錢尋的身世本就撲朔迷離,上次的不告而別更是讓南溪思憂了許久。
南溪大約走了接一個時辰的路,終於到了約定的地點。
南溪四下張望了一番,這裡除了空曠的地面和枯草落葉外再無其他,錢尋選在這樣一個地方見面究竟有什麼用意?
南溪忽然嗅到空氣中多了一絲酒香,驀然轉身,一個英俊的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後,一身的華服錦衣,頭戴朱冠,腰束青玉,雙鶴繞身,顯得氣宇非凡。
南溪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人,朱冠下,一對修長的眉毛刻在高聳的眉骨之見,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閃爍著似有似無的光澤,眼睛中略微透著一絲酒意,輕薄的嘴唇裂開一道親切的弧度。
這怎會是她認識的那個吊兒郎當,渾身補丁的錢尋?
他為何這副打扮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一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
南溪有片刻的質疑,可當錢尋面帶笑意的看著她時,那雙狹長的眼睛卻是無比的熟悉。
“錢尋?是你嗎?”南溪脫口而出。
“不是我又會是誰呢?難不成你還見過比我瀟灑的男子?”錢尋席地而坐,那錦衣華服對他來說與布衣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
“這一個月那究竟去了哪裡?”南溪最在意的不是他為何這身打扮回來了,而是比較關心他這一個月都經歷了什麼。
“很不幸,我被家人找到了,原本想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的,卻不曾想那幫老傢伙還是不放過我,現如今我想找你聚一聚都要這般費力!”
錢尋忽然不知從哪裡抓起一個酒袋,狠狠的灌上了一口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