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錢尋知道,南溪已經心有所屬了,那日她帶著臉傷從錦安府回來後便失魂落魄的,起初他以為是她很在意霍冕,可當她抱著一個盒子哭得撕心裂肺時他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男子留在她心中。
錢尋又怎會不知女為己悅者容這句話的道理,他雖從未提及,可心裡卻漸漸生了鬱結,他實在想不到,能讓南溪喜歡的究竟是何方神聖,他這個現成的美男子擺在眼前她竟會絲毫不動容?
想南溪這樣的女子,不喜金珠,不愛虛榮,打動她的究竟是什麼?
錢尋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很荒唐,如今他已是兩袖清風,兒女私情似乎不太適合他了。
此時小謹拿了一壺熱水進屋,錢尋道:“放著我來吧!”
小謹有些不願,卻未說出口,她的神色暗淡了些,最終還是退出了房屋。
錢尋將熱水倒進茶杯,蒸汽滾滾向上騰起,他將杯子遞到南溪手裡道:“天涼,暖暖手。”
南溪接過杯子,手心的溫度逐漸暖起來,她愣愣的看著錢尋道:“你不覺得那行人很是奇怪嗎?”
錢尋蹲下身子抬頭看著坐在床邊的南溪道:“你說乾坤瞳?還是那隊人的身形?”
“這些人皆只有半人的高,身手又極其的敏捷,那群人方才叫那黑衣男子少主,看來是個群體!設想怎樣的群體才會只接受半人高的矮人呢?”南溪說著說著又陷入了沉思,突然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錯愕的看著錢尋。
錢尋知道他心裡有了想法,便道:“你想到了什麼?”
“怎樣的群體才會只接受半人高的矮人,或許他們本就是一個族群!”南溪覺得自己的想法很不可思議,若他們真是矮人族群,為何幾千年來都未有過記載?
“他們為什麼要帶走小魁星?是否證明小魁星和他們一樣?”南溪說出這個猜想時連自己也覺得荒謬。
“你莫要胡思亂想,早些歇息吧!”錢尋立即將她這個荒謬的想法扼殺了。
其實南溪的猜想錢尋早在那些人抱走小魁星之前就在腦子裡過過一遍了,可這件事事關重大,沒有證據更不可信口開河,再說了,禍從口出的道理誰都懂,更沒必要追究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南溪晃了晃腦袋:“看來我有些急傻了,竟說了些胡話,你也早些歇息吧!明日齊爾丹來小聚,你可別尋不到人影了!”
錢尋拿起南溪床邊的香囊嗅了嗅:“你們姐弟團聚,我湊什麼熱鬧?”
“你可是我師父,怎麼能少了您。”
“我怎麼沒覺得你把我當過師父,明日我有事在身,到不了。”錢尋放下香囊向門外走去。
“你能有什麼事是非走不可的?”南溪就不明白了,大閒人一個能有什麼事。
錢尋剛出門,身子立在門前頓了頓:“我師妹的祭日。”
四下忽然安靜下來,南溪忽然道:“你要回埮谷山?”
“嗯!”
南溪皺了皺眉頭:“可光來回就要將近五日,再說了途徑金城,也不知那裡如今太不太平。”
錢尋輕笑一聲:“能有什麼不太平的,該燒的都成了灰燼。”
“你執意要走我也不攔你,待明日給你準備些乾糧,你帶上再上路吧!”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