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室裡有撲克牌,陳揚與蔡福滿和童玉梅玩“爭上游”。
陳揚不耍錢,不會打麻將,但撲克牌的各種玩法他都會。
仨人玩得不亦樂乎,直玩到晩上九點左右。
蔡福滿衝著陳揚眨了眨眼,再對童玉梅說,他和陳揚出去一下。
兩個人出了村小的邊門。
“福滿哥,你搞什麼鬼?”
“你不是想知道,蔡根夫的老婆童玉芬,為什麼對蔡根夫和陳玉花的事開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對啊。”
“待會我讓你看一場戲,看了你就明白了。”
“噢。對了,童玉梅是童玉芬的堂兄哎。”
“所以我沒當童玉梅的面說啊。”
蔡福滿在前面走,陳揚在後面跟,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
村裡窮,只在幾條大路上裝有路燈,像這種小路或弄堂就沒有,一到晚上就黑乎乎的。
終於,來到一垛稻草堆邊。
稻草堆邊,是一大堆廢紙箱,上面蓋著防雨的棚布。
藉著人家屋裡透出的微弱燈光,陳揚看到了兩間平頂屋。
那不是“保長”蔡善貴家麼。
還有這堆廢紙箱,肯定也是他的。
“哎,到這裡來幹什麼?”
“看戲。”
“可別讓蔡善貴把你我當賊抓了。”
蔡福滿低聲笑道:“我是萬元戶,你是十萬元戶,咱倆趴在他的廢紙箱堆上,是看得起他。”
“錯了,應該是他孃的看得起他。”
“放心,我打聽過了。這傢伙出門了,要幾天後才能回來。”
兩個人站在稻田堆和廢紙箱堆之間。
大概九點半時。
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沿著蔡善貴家的屋旁,從後邊向前邊走,很快就來到廢紙箱邊。
看不清臉,但陳揚能看清人影,他斷定是個男人。
男人走過廢紙箱堆,繼續往前,沿著一道籬笆牆,走了幾步,推開一扇木門走了進去。
陳揚張大嘴巴,差點叫出聲來。
那是豆腐蔡根夫家的後院。
這個男人肯定不是豆腐蔡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