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曉暉讀書多,知識都成了他的實際行動,所以他動手能力強,做鞋或做皮箱,他樣樣都能上手。
用陳揚的話講,當初當村小教師,實在是太委屈蔡曉暉了。
至於蔡國平讀書,純粹是往肚子填充,因為大家沒有看出,他利用滿肚子的知識做過什麼。
所以大家又說,蔡國平是個理論家,只是嘴上功夫了得。
蔡國平坐在獸醫站裡,除了賣藥就是看書,別人把牲口送來看病,他頂多打打下手。
蔡根夫進門,指著電話說,“平子,我借電話用用。”
蔡國平挺乖巧,一邊點頭,一邊問道:“要不要我回避?”
“迴避個啥啊。我說的事,也與你有關呢。”
蔡根夫打通了電話。
“老二,你馬上回來,我這邊有麻煩了。”
蔡根夫口中的老二,就是他的二弟蔡良順。
“什麼麻煩?我前天才從家裡出來,你咋不早說,我明天還得上班呢。”
“事情是這樣的……”
電話那頭,蔡良順問道:“用了固定票箱,你就沒有把握了?”
蔡根夫道:“沒有把握,肯定沒有把握。我反覆的衡量過了,本來我就只能勉強過關的。現在這樣一搞,我肯定完蛋。”
“好吧,你也別急,我下午就回來。”
蔡根夫放下電話,看了蔡國平一眼,發現蔡國平正笑看著他。
“你小子笑啥?”
蔡國平笑道:“豆腐哥,你膽子比我還小。”
“你小子,膽子大個屁。誰不知道,是你爸你媽在幫你活動啊。”
“嘿嘿……我爸我媽幫我活動,你讓你二弟幫你活動。咱倆一個德行,彼此彼此。”
還真是一個德行,蔡根夫自己也笑了。
蔡根夫坐下來。
蔡國平拿出香菸,兩個人各點上了一支。
“豆腐哥,你現在最需要小心防範的,是那個狗日的陳揚。”
蔡根夫警覺起來,“你啥意思?想挑撥離間我與陳揚的關係?”
蔡國平道:“我實事求是啊。你要是敗下陣來,陳揚就是副主任兼主任,這樣的好事,換做我我肯定幹。”
蔡根夫笑指蔡國平,“陳揚不會落井下石。平子,這就是你與陳揚最大的區別。”
蔡國平也笑笑,“豆腐哥,我勸你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蔡根夫點了點頭,“我知道,平子。我自己算過,你也幫我算過。滿打滿算,我只能拿到六百到七百張票。”
“我也差不多。豆腐哥,能超過半數就已經很不錯了。”
蔡根夫道:“現在從流動票箱改為固定票箱,我的得票數肯定會減少,只會減少,不會增加。”
蔡國平點點頭,“我同意這個判斷。”
“如果只是減少幾十張,哪怕減少一百張,那都是正常的,就與陳揚沒有關係。”
蔡國平想了想,“有道理。要是陳揚對你使壞,那肯定是地動山搖,說不定就會減少兩三百張。”
“所以,咱們看看實際情況,再來判斷陳揚是不是在使壞。”
蔡根夫起身離開。
下午,蔡根夫的二弟蔡良順果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