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夏榆音很快很輕地把手機扣到地上，不讓他聽見自己山崩海嘯一般的心跳聲。
在天高地廣的山野之間，他再一次聽到了風的聲音。
江聿拎著電話，一字一句地閱讀眼前的郵件，末了，他按下特助辦公室的通訊鍵。
“溫迎，十分鐘後，技術研發部開會。”
“收到。”
江聿還沒有告訴夏榆音目前的進展，事態複雜緊急，況且對方也忙得焦頭爛額，沒必要增添煩惱。
“資料恢複要多久？”江聿的指節敲擊會議桌，他沒有問“能不能恢複”。
技術總監在看到駐外領館的郵件之後就滿頭大汗，現在更是如坐針氈。
董事長的意思是“必須恢複且採用時間最短的方案”。
此情此景，他只能點頭，手上腦中飛快計算，“三天。”
江聿點點頭，站起身，“就三天。”
時間不等人，對面很可能也已經採取措施了。
江聿沒有猜錯。
前些日子和宋存通電話的人預感不妙，ta迅速開完股東會議，指定了公司注銷督導人，報清所有財稅，而後盯著宋存的電話，眼神冰冷。
萬事俱備，ta的督導人站在所在州的商務部門口，等待大門開啟，提交公司注銷申請。
“this is . the atest annua report and tax cearance certificate have 101nove.inistry of erce.”
這是我的申請表，最新的年度報告和稅務清算證明已經抄送給商務部了。）
商務部的人拈起檔案，抬著厚重的眼鏡，點點頭，“e i process r appication as soon as possibe.我們將會盡快辦理您的申請。）”
機器將檔案盡數吞入，督導人走出大門，抬手看了一眼手錶。
顯示器上的程式碼飛速舞動，技術總監盯得眼睛都要花了。
“江董，對方資料庫設定了多級加密的防火牆和自動攻擊系統，破解還需要一些時間。”
“對方的erp系統出現異常，合理懷疑是在進行注銷流程。”
江聿合上筆，“你們繼續，我會和上級保持聯系。抓緊時間。”
“我當然知道要抓緊時間，宋，這件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揮，”宋存的通訊物件眉頭緊皺，看著眼前的計算機，“你傳過來的資料我已經收到了，做得很好，其它的你就不要管了。”
督導人站在ta面前，看著檔案雪花一樣飄落在地，默默承受ta的怒火。
<101nove.an deete the data first.您可以先行刪除資料。）”
“dan it, e to go to jai?該死的，你想讓我進監獄嗎？）”
ta的辦公桌上還擺著一個相框，裡面是ta大學畢業時和父母的合照，一家人衣著優雅得體，ta捧著鮮花，笑得張揚。
江聿也撫摸著桌子上的照片——山頂觀星那一晚，夜涼如水，足以撫平心中的所有焦慮。
“很快了……”
時間在緊張的時候總是不夠用。
江月的技術部門加班加點，對著五彩繽紛的顯示屏奮戰三日。
ta同樣撐著桌子看了三天顯示器，等了三天商務部的公章。
如ta所願，鏡片厚如啤酒瓶的商務部人員在三天之後用力摁下印章，正式將該公司從州zheng府企業註冊名單中移除。
“rpany has 101nove.iay deregistered.您的公司已正式注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