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雪對此,卻絲毫不在乎。畢竟,她在門內,無論是修為,還是威望,足以服眾,加上擎雨平日的所作所為,幾位長老早已不滿,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此刻霽雪的上位,雖是疑點頗多,但是他們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但是,飛雲門中,還有個別的權高位重者,特別是擎雨的忠實追隨者,雖是表面迎合,可內地裡還是表現出了深深的懷疑,以多年對擎雨的瞭解,他絕不會毫無保留的將大權交與旁人,就算是最親的人,也斷然不會。
而此時,在水月門的大殿之中,雲空正冰冷的看著無缺,那老謀深算的臉上一片沉吟之色,把無缺看得心中一陣狂跳,脊背都是一陣陰冷,泛起一層冷汗。
片刻之後,雲空毫無感情的問道:“大典之上,你看擎雨有何反常的地方嗎?”
“依舊如常,沒有絲毫異樣。”無缺毫無底氣的回道到。
“那霽雪呢,送去霞衣之時,可有什麼反應?”雲空那犀利的目光如兩道冰箭一般。
無缺弱弱的回道:“據漠然那丫頭稟報,雖是有些遲疑,但似乎早已接受了現實,還是欣然穿上了霞衣,還讓擎雨親自去迎接她出席大典。”
雲空聞言,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似乎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那深邃的眼神不斷的眨動,手撫著乾枯的鬍鬚,慢慢的說道:“不管是真是假,也絕不能讓飛雲再出一位元嬰修士,此時,絕不能讓飛雲強大起來,否則,早晚會脫出水月的控制。而如今正是關鍵時期,還不宜出手,免得壞了大計,還是從長計議吧。”
雲空看了一眼無缺,冰然說道:“你先下去吧。”
無缺如獲大赦一般,轉身快速的離去。
而云空卻現出迷離的神色:“難道飛雲還有其他的大修士存在?不可能啊,這麼多年,不會一直藏在洞府中不見天日。而整個蓮池境地,所有的大修士都在水月的靈臺之上,除了那個人,而她卻像消失了一般,一直沒有出現,難道……”
雲空眼中忽然變得深沉起來,似乎猶豫不決。
……
夜色依稀,飛雲的仙門之前,一道黑影一掠而去,如一縷清風一般,絲毫沒有驚動守門的弟子,甚至連那護山的禁錮大陣,都沒有一絲的波動。
那道身影,掠出山門,左右的看了一眼,似乎很怕讓人發現。然後,精光一閃,凌空而起,迅速的向一片山巒之間飛掠而去。
那方向似乎正是水月仙門的方向,因為那虛空之上,一輪冷月,橫空懸掛,寒光冷徹蒼穹。
當那道黑影剛剛越過一座寂靜的山峰,身形已完全的舒展,似乎感覺已再無顧忌之時,眼前的虛空忽然一陣起伏,在漆黑的山峰之上,一道強大的靈光瞬間擋在了他的身前,掀起一股強勁的靈浪。
只見青色的靈光一片閃耀,飛花片片,劍雨激射而出。
那個黑影猝不及防,一聲驚呼,凌空幾個翻騰,無數的冰冷劍氣,帶著破空之聲自他身側、臉頰旁疾風般略過,迅猛至極,有數道劍氣發出一陣嘶嘶的響聲,破開他的衣衫,在周身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黑衣人身形在虛空一滯,迅速飄落在山峰之上,眼中一片怒色:“何人在此,竟敢深夜偷襲,難道不知道我是誰還是活的不耐煩了。”
黑暗的山峰中,忽然捲起一道冷風,一個空靈的聲音在峰頂回蕩:“瑜白長老,這麼晚了,如此匆匆,這是要去水月仙門嗎?”
黑衣人周身一顫,現出驚慌之色,但瞬間釋放出金丹修為的滾滾靈壓,大聲喝道:“你是何人,既然認得老夫,就應該知曉我的身份,還不快快現身,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瑜白一身豪氣,自然有他的資本。因為他知道,如今的靈界之中,結丹修士都已是屈指可數,真正能讓他吃虧的人,更是沒有幾個,自然是十分的傲嬌。但是此時,他的心裡也在打鼓,因為他絲毫不知道對方的來歷,而且那道靈力,讓他隱隱的感覺到了強大的威脅,甚至帶著一絲的恐懼。
片刻之間,只見黑暗之中一陣動盪,一道傾長的身影模糊的出現在不遠處,鬢髮飛舞,一身的寒氣。當身影出現的一瞬間,一股浩然的靈力巍巍壓下,如山嶽一般的沉重。瑜白只覺周身的靈氣都是一陣凌亂的波動,周身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