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臺之上,風煙騰空。無數的水月修士,將整個山峰圍住,幾乎是密不透風,將飛雲眾修圍困中間,如甕中只物一般。
場上瞬間一片寂靜,只有靈浪翻湧之聲。
此時,燕男身影邁出一步,腰身筆直,劍眉一抖,橫掃水月眾修,一股巍巍靈壓滾滾釋放,在場中捲起一道強大的勁風,氣勢磅礴。
“要戰便戰,我飛雲奉陪,今日水月必將覆滅,在靈界不復存在。”燕男眼中泛出一道冰冷的寒氣,看向人群中的一個方向。
“哼!好大的口氣啊。”聲音在虛空震盪不已,無比的渾厚,帶著一股強悍的氣流在場中奔湧,似乎就在眾人耳邊炸響,飛雲眾人一片晃動。
只見水月的人群之中,忽然現出一條寬寬的通道,煙雲一片漂浮。一道模糊的身影飄零一動,似乎一步之間,便站在靈臺之上,長袖一揮,靈氣漂浮動盪,宛如凝實一般,腳下輕盈一踏,靈臺掀起一道巨浪,滾滾向場中飛卷。
飛雲眾人只覺一道強悍的靈壓,在周圍起伏激盪,如山一般沉重壓下,只覺呼吸緊迫,周身都被一道巨力擠壓,雙眼幾乎都大大的凸起來。
這難道就是元嬰期的神力,簡直浩瀚如海一般。眾人的身形都隨著心脈一起顫抖不止。就在這時,場中瞬間掀起四道颶風,精芒閃耀,在飛雲眾人之間一卷而起,疾風烈烈呼嘯,匯成一道巨大旋渦,霎時之間,靈臺風雲變幻,一陣沸騰。
飛雲那些低階修士瞬間身體一鬆,卸掉了所有的壓力。只見四道身影齊齊站在前方,冷顏看向場中,雙掌伸出,靈光如濤綻放,正是包括燕男在內的四位金丹修士。
卻見場中風煙吹散,現出雲空那道瘦長的身影,手縷乾枯的鬍鬚,雙眼一片精光,他身後,一個肥胖的身影,大腹便便,確是一臉的陰晦之色,正是那位金丹弟子無缺。
雲空眼光橫掃場中,現出一絲厲色:“不錯,敢欺上我水月大殿,似乎百年來難得一見了,而且還是幾個金丹小輩,看來我水月弟子,都是平庸至極啊,還要我這個元嬰掌門親自出手才行。”
雲空此言一出,在場所有水月弟子均一片黯然之色,均是激憤不已,一陣鬨然的騷動,似乎想齊齊出手,一雪羞辱。
但是卻被雲空手掌一番,打出一道滔滔靈浪,給全部逼了回去,眾人均是一滯,再不敢妄動。
“雲空,你為一己之私,有違道義,殘害靈脩,荼毒蓮池靈界,今日生死一戰,我飛雲一脈,抱著必死決心,即便拼上全部,也要摧毀你這通天靈臺,解救靈界眾修。”霽雪靈劍一指,冷顏說道。
雲空卻是冷冷一笑:“愚蠢,飛雲那老東西怎麼調教出你們這些愚鈍至極的徒子徒孫,就憑你們幾位,哈哈哈,未免有點痴人說夢吧。不如你們一起上吧,老夫年紀大了,怕麻煩,不如一同解決,正好趁此良機,直接讓飛雲仙門在靈界消失,斬草除根,豈不快哉。”
雲空說完,雙掌翻轉,肩臂一振,胸前一輪耀眼的光暈火焰一般擴散,帶著浩瀚的靈力,排空而出,隱隱之中,似乎引動天地之力,虛空都在顫抖,幾乎將正片空間都吞噬一般,無比的震撼。
光暈之中,數道劍光,閃電般射出,鋒刃如雪,映照一片雪色,似乎把靈臺中間切出一片雪白的光壁。這道劍光竟讓人感覺如此的平和,但是凝空之力,竟如巖鐵一般,厚重而強烈。
飛雲修士只覺虛空凝滯,連靈氣都凝成一片靈絲,凝固不動,身體更是萬鈞凝重,無法移動,眼看著那道雪光切出一片靈空,雷霆斬下。
這只是一擊之力……元嬰之力,對於那些低階修士而言,果然是遙不可及。
飛雲眾人,似乎連那驚異的神情都在凝固,彷彿面前山崩一般,無力反抗,又無法脫身。
就在瞬息之間,眾人眼前一片黑影,如雲遊動。那片凝固的空間之中,隱約中一片霞光朦朧的升起,一陣波動。
接著一聲龍吟,泛起一片風雲。一條雪白的蛟龍掙破空間,頃刻間風雲肆虐,凝聚出一道層巒般的身影,帶著一道巨大的旋風,飛卷而起,周身一陣扭曲,凝成一道水藍色的光盾,寒光氤氳,擋在了那道雪光。
靈臺之上橫空一道銀白色的電光裂縫,如雷轟響。接著那道水藍色的光盾流光一閃,現出一道深深的光痕,瞬間片片碎裂,但那道雪光也是一陣起伏,暗淡不已。
飛雲的人影之中,只見一道身影一閃便凌空而起,巨大青羽翅膀扇起一道風雲。燕男身影躍然,一掌拍出,氣勢如海。
有一隻巨大的手掌破空而出,潮聲動盪,拍在光幕之上。虛空之中,如驚濤拍岸,一陣震盪的潮聲呼嘯,再看那掌影與光影之間,電絲如麻,刺眼狂射。一聲崩裂,靈光如鏡面一般,寸寸碎裂。
雲空瞳孔一縮,不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凝眉看向那道傾長的身影,心中一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