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缺昂起頭,挺起那肥滿的大腹,傲然說道:“瑜白道友恭喜了,本人此來自然要喝上一杯貴門的喜酒,不過在來之前,我水月雲空仙師還有任務交代,作為受命之人,自然不敢怠慢,還是先說正事要緊。”無缺提起雲空,神采閃爍,似乎無比的自豪。
瑜白雖是心中明亮,但還是恭敬說道:“道友請講,本門自當洗耳恭聽。”
無缺紙扇一展,朗聲說到:“雲空仙師說了,飛雲金丹修士,仙山掌門擎雨雙修大喜,本該恭賀,但是卻因山門事務繁重,不堪其擾,無暇分身前來,特命本人備上一套賀禮,以表心意,願日後兩派關係一如既往的和睦。”
無缺刻意將金丹修士幾個字說的格外的響亮,眉眼之中帶著一絲不屑。瑜白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但卻瞬間消失,恭敬的回道:“我代飛雲仙門與擎雨掌門謝過雲空仙師。”
瑜白還是恭敬的一拜。
無缺小眼一眯,露出滿意的神色,才回神對身後的一眾弟子點頭示意。
此時,兩旁的迎客弟子,早已機靈的走過去接過水月弟子手中的賀禮。但是,當幾個弟子走到漠然身前之時,無缺卻揮手將其攔住。
幾個弟子一愣之際,只聽無缺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丫頭手中之物,乃是水月仙門特地為飛雲第一美人霽雪仙子準備的霞衣,連我都不敢怠慢,外人還是不要觸碰的好,還是讓本門的漠然直接送到雪仙子的閨房吧,瑜白道友,為了對雪仙子的敬重,你說呢?”
瑜白客氣一笑:“還是道友想的周全,老夫自然恭敬不如從命。道友快請到大殿一敘,擎雨掌門正靜候道友的大駕。”
無缺滿意的點頭,挺起肥滿的大腹,向門內率先走去。瑜白回道對一個迎客弟子說道:“帶這位水月仙子前往落雪峰,為霽雪師叔奉上霞衣。”瑜白說完,帶著其餘水月修士走向內門。
那位弟子正現出茫然的神色之時,面前精光一閃,一塊黑色的令牌已出現在他的懷中,那個低階弟子眼神一動,帶著漠然和另外端著鳳冠的兩個小修士,轉頭向一片雪白的山峰走去。
漠然默默的跟隨著那個迎客弟子走出一段距離,遠遠的看向那座落雪紛飛的山峰,似乎外面竟隱隱的泛起一層強大的靈光,她眼中一片異色,因為她知道,那是禁錮陣法,是從外面佈設的禁制,目的不是守護山峰,而是將山峰困住,防止有人外出。
漠然淡然的問道:“敢問道友,今日是霽雪仙子的雙修大典,她不在大殿之中謝客,為何此刻還在洞府閉關?”
那位小修士羞澀一笑:“仙子有所不知,皆因前段時日,霽雪師叔坐下弟子犯下門規,被掌門誅殺,連累霽雪師叔也被幽閉在洞府,如今尚未解禁,故而不曾外出。”
漠然眉間一動:“誅殺,那位弟子犯下何等門規,竟驚動掌門親自動手?”
小修士搖頭說道:“這個,我們這些低階弟子就無從可知了。但據說,霽雪師叔的那位弟子,身手時分了得,還未入道之時,就把掌門的入道弟子給斬殺了。”
漠然看著那個修士,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想必定是山門之中世家弟子,生來便潛心入道,對世事沒有提防的樣子。漠然雙眼閃動,故意走近小修士,用身體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臂,輕柔的說道:“你看這段路程還很長,一路定是無趣,不如道友就給小妹我講講這些趣事吧。”
小修士很是羞澀,特別是漠然故意的貼近,散發出一股脂香之氣,連臉色都是一陣潮紅,應該再飛雲仙門,很少見到女修,所以話語瞬間多了起來。
“好吧,聽說那個弟子名叫燕男,是個散修,和他未婚妻一起進入飛雲的……”
一路之上,小修士口若懸河的對漠然講述著,不時的聽到漠然一陣悅耳的嬌笑,他講更加的起勁。
“道友,那位燕男師兄,到底有沒有被擎雨誅殺?”漠然最後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人說被掌門一掌打得灰飛煙滅,也有人傳言,他在山門前,就在掌門的眼前,被一道紫色的靈光帶走,再也沒有出現。”小修士搔著後腦說道。
不知不覺間,幾人已到了落雪峰下,漠然剛剛站定,忽然心中一陣激動,後背瞬間一個激靈,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在頃刻之間,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讓她這些年都掛在心間的那道氣息。而此時,那種感覺忽然襲上心頭,而且似乎就在她的背後。
漠然迅速的轉身,茫然的看向身後。她明知道身後除了兩個水月的弟子,再無旁人,可她還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當她回頭看向兩個水月弟子之時,其中一個傾長的身影,緩緩抬頭,露出一副淡漠的表情,那表情漠然再熟悉不過了。
漠然用力揉了揉眼睛,在此確認了一下,她才知道,自己此刻並不是在做夢,她還站在落雪峰前。
“仙子可是發現了什麼嗎?”小修士熱情的問道。
“沒,沒有,只是雪花落入眼中,現在沒事了,我們上去吧。”漠然平靜的轉身,但新潮卻是一陣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