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男身形一震,青筋條條崩出。他一聲長喝,“陰陽法印”,燕男縱身而起,身後隱約生出兩隻巨大的彩翼,風雲呼嘯,一道巨大的靈印旋轉升起,與遮天的爪印瘋狂的在虛空相接。
掌影漫天,法印迴旋,在靈獸峰頂形成一道巨大的靈氣屏障,如鏡面一般,一面是水藍之色,一面是斑斕之色,帶著道道金色靈絲。整個山峰瞬間凝固,沒有一絲風聲,似乎連時間都停滯了。
但就幾息之間,靈氣鋒面之上,忽然現出一絲扭曲的銀白之色,那是虛空的裂痕,接著便是一道起伏的波紋。瞬間,一絲驚起千層浪。整座山峰掛起一道滔天颶風,一陣轟鳴,卷向雲空之中,整個靈獸山都是一陣顫慄。
片刻後,現出燕男的身影,鬢髮飄飛,沒有一絲傷痕。連空中的雪雲,那威嚴的神色中似乎都帶著一絲驚異。但它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只見他周身一抖,長身而立,兩隻前爪凌空而起,巨口張大,一聲徹谷的低沉吼聲,空中散出一層水藍色的波紋,迅速伸展。
燕男周身只覺一股徹骨的寒意,抬頭看去,只見虛空之中泛起一層氤氳的藍色,接著,整個虛空慢慢凝固,變成滿眼的藍色。
“不好,冰封千里!”燕男周圍一片凝固,竟瞬間被厚厚的藍色冰山包圍,沒有一絲縫隙。就在瞬息之間,燕男周身都被一層冰焰困住,絲毫無法動彈,就連靈力都被牢牢的困住,寒氣沁入心神,一股通體的寒意湧起,燕男被徹底的冰封住。
“主人!你怎麼樣?”此刻躲在山洞之中探看的火兒,不禁焦急的看向雪雲獸。
而此時的雪雲獸,似乎絲毫不為所動,竟幽靜的坐在虛空之上,得意的看著被凝固的燕男。
片刻過去,冰焰之中,絲毫沒有動靜。
雪雲獸頭顱卻是一動,眼神變得明亮幾分。慢慢的,只見冰封之中,氤氳的泛起一層灰白的煙氣,接著是藍色,最後升騰出一層墨黑之色。
三道靈焰緩緩的流轉,圍繞著燕男的周身形成一層彩色的霞光。接著,霞光絲縷變幻,扭曲浮動,慢慢的凝結,變幻成三個花瓣的形狀,精光飄逸,將燕男罩在其中,並慢慢的轉動。
燕男雙眼微閉,一動不動。卻見周身散發出靈氣,如絲如縷,慢慢的切割著厚重的冰封,看似緩慢,但片刻之間,蓮花轉動,冰焰之中,已有了足夠燕男施展的空間。燕男眉目一抖,雙手掐訣,周圍一道光暈流轉,數道青虹沖天而起,無數劍氣吟鳴一聲,衝破冰焰,燕男身形一閃,破冰而出,對雪雲深施一禮:“感謝前輩手下留情,否則燕男絕無可能脫困而出。”
雪雲前爪一點虛空,藍色靈氣瞬間消失不見,而那巨大的身軀已站在燕男面前,周身雪色的一陣抖動,發出一串低吼之聲。
燕男一怔只聽見火兒嬌俏的說道:“主人,前輩想教你御風、踏雲,教你這幾日務必領悟。”
燕男聞言,心念一動,不禁問道:“前輩為何如此著急教授晚輩這兩個絕技,難道是另有深意嗎?”
雪雲獸看著燕男,眼中竟現出擬人化的憐色,大嘴張合,一陣嗚咽,似乎有所交代一般。燕男一怔,迷茫的看向身旁的火兒。
此時,火兒也是眉目轉動,似乎一陣沉吟,才慢慢的說道:“前輩說,今日天地渾濁,乾坤不明,以他作為古荒靈獸的直覺,似乎仙境會有大事發生,而他屆時也會離開,讓你儘快學會這些,真有危急時刻,也可有逃生的資本。”
燕男不禁心間一沉,凝望著雪雲那深沉的目光,想說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說,只是重重的點頭,有時候,不用說話,似乎一個眼神足以表達一切,而雪雲根本不會說話,但卻是真正的在替燕男著想,這就足以讓燕男深深的銘記。
可燕男心念之間卻在無數次的疑問:“以雪雲前輩的深沉和靈獸的身份,定不是空穴來風,既然他這麼說,定有深意,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難道會波及到整個修仙界不成?否則,雪雲也不會急著教授他這連招逃生的手段,御風、踏雲,可都是危急時刻最管用的仙法了。”
燕男還在沉吟之時,雪雲前爪一臺,已將其輕盈的甩在它柔軟的脊背之上,踏空而起,飛向最高處……
就在各仙門都在為聖果大會,如火如荼的籌備著,卻不知道,在蓮池仙境的外圍,一處山澗中的靈泉,忽然變得躁動起來,泉眼之中水流汩汩的湧起,接著一陣岩層破碎之聲,那清澈的水流竟變得如墨漆黑,散發出道道強烈的黑氣。
而在蓮池仙境的一處虛無縹緲之地,雲煙一陣顫抖,發出一陣低吼之聲,那聲音似乎空靈而詭異,讓人感覺如夢如幻。虛無之中,靈煙扭曲飄動,彷彿一隻巨獸在慢慢的吐息,接著,雲煙瀰漫之地,忽然所有霧氣向四周散去,扭曲翻滾,如有生命一般,竟慢慢的集結凝實,形成一座彷彿雲中飄逸的仙島,在虛空中漂移不定,而在最中間一個雲霞形成的旋渦之中,點點金光飄零而出,圍著雲島飛旋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