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自己半夜說夢話了?
半晌,鄧嘉景才伸出手,“那戴上試試。”食指和中指微微並攏,空出無名指,等江攸給他戴上戒指。
江攸托住他的手,指戒緩緩套上中指。
“……”鄧嘉景在心中尷尬了一瞬,因為自己的猜測失誤。
但又很快高興起來,這可是戒指誒。
雖然不是他想的求婚,倆人也沒有那麼心有靈犀,蛔蟲養得也不是那麼好,但江攸送他戒指,不就是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嘛?
“怎麼了?”江攸抬眸看他。
鄧嘉景當然不會說出自己心中所想,“…沒事。”他沖江攸咧嘴笑,向前撲去,摟住江攸的脖子,“謝謝你,我好喜歡。”
“不客氣。”江攸揉揉他的腦袋。
下一秒,鄧嘉景掙脫了他的懷抱,蹲下身,手肘靠在石板上,右手伸向前,“奶奶你看,江攸給我買的戒指。”
他忽然想起什麼,在心中默唸,“奶奶,你之前說讓我要結婚時把你留下來的金首飾重新加工送給我老婆,但我應該結不了婚了。
剛才一瞬間想用你的戒指重新打兩個戒指我和江攸一人一個來著,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我自己給他買吧。
雖然江攸比我大幾歲,但他有些時候也像個小孩兒。你以前和我說要疼老婆,雖然他不是老婆,但是他是我伴侶,老了就成老伴的那種。”
寒風蕭蕭,鄧嘉景一言不發地盯著墓碑。後頸裸露出一小塊面板,江攸想替他整理一番,快碰到時又收回手,靜靜陪著,直到鄧嘉景起身。
“對了!那個姐姐在這兒吧?”鄧嘉景用手在鎖骨處比劃了一下,“照片上頭發到這兒的那個姐姐,你和揚哥的發小。
“你還記得。”江攸微微驚訝,側身指向盡頭,“在最邊上。”
鄧嘉景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眸中帶有詫異,隨即扭身彎腰,手速飛快地從花束中抽了一朵花來,“奶奶我拿一朵花。”
“哎。”江攸想要攔他。
鄧嘉景用不贊同的目光盯他,“來都來了。”又向石碑解釋,“江攸的發小在那邊,我們先過去,真走了,下次再來找你啊奶奶。”
說完他就帶上花,拉著江攸的手往前走,在盡頭停下,偏頭問,“是這個嗎?”
“嗯。”江攸牽著他的手沒放,學著鄧嘉景剛才介紹他的樣子,垂眸道,“這是我男朋友,挺好一小孩兒。”
鄧嘉景沒反駁他,將花放在石碑上,“姐姐好,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每次來看奶奶時可以順帶來走幾步過來放一朵花或問個好。
“以後再說,走了。”江攸捏捏他的手,揣進自己的包裡。
鄧嘉景“哎哎”兩聲,“你不說兩句嗎?”
江攸無奈地看向他,“我們其實沒那麼多好說的,大家都在各自向前看,時不時來送她一束花就好。”
“好吧。”鄧嘉景說,“那我們回家?”
“嗯,回家。”
一路上,鄧嘉景都在用指腹摩挲著戒指,又捏住轉了又轉。
到家後,他終於忍不住坦白,“其實我給叔叔阿姨買了點東西。”
江攸看起來沒多驚訝,“嗯?買什麼了?”
“買了個肩頸按摩儀,還有兩條羊毛圍巾和閱讀器。”鄧嘉景說,“按摩儀放家裡都可以用,圍巾給叔叔阿姨的,閱讀器給小源的。”他看向江攸,“幫我想想還可以買點什麼。”
江攸瞥了他一眼,打趣道:“我們倆的見家長好像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鄧嘉景知道江攸的意思,但不認可,試圖給江攸講道理,“我爸媽又不管我,不用見。奶奶最喜歡花和我,你投其所好給她帶花,對我好,她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