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不是沒咬過。”鄧嘉景紅著臉嗆回去。
江攸一愣，笑了，替他擦去嘴角的唾液，“嗯，昨天剛咬過。”
鄧嘉景是個別扭怪，在床上很難表達自己想法，所以江攸會故意問惹人臉紅的話來讓鄧嘉景回答。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鄧嘉景。被逼急了拱身咬住他，片刻後又抱歉地舔舐他的傷口說對不起。
破皮了有些疼，舌頭又是濕熱的，更加酥麻，江攸被折騰得沒脾氣，和他說喜歡被他咬，也確實如此。
“你昨天自己說的。”鄧嘉景作出很忙的樣子，低頭翻找包裡的零食。
江攸逗他：“說什麼了？”
“……”鄧嘉景當沒聽到，撕開包裝袋，咬了口松軟的小麵包。
路上鄧嘉景斷斷續續地吃東西，時不時和江攸說幾句，接了個江源的電話，很快就到了地方。
倆人提著鄧嘉景買的禮物，坐上電梯。鄧嘉景一直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只是普通的見家長而已，又不是沒見過。
就只是見個家長而已。
見個家長而已。
而已……
沒幾秒，鄧嘉景便苦著臉看向江攸，叫他名字，“我緊張。”
江攸有些哭笑不得，將東西拿到一邊，手伸到他脖子後捏捏，“就像上次一樣就行。”
“可是上次我也緊張啊。”鄧嘉景皺起眉，要哭不哭的樣子。
上次他還是暗戀呢，來一趟後好幾天心裡都酸酸澀澀的，怎麼能一樣。
“那過會兒和小源一塊兒玩。”江攸給他出主意。
鄧嘉景卻搖頭，“我等會兒去給阿姨幫廚。”
“也不用，她大機率會覺得麻煩讓你出來。”
鄧嘉景摸摸鼻子：“……那到時候再說吧。”又糾結道，“如果我沒向你求助你就不要幫我說話。”
這下輪到江攸沉默了，這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鄧嘉景忽然又想起什麼，又問，“那他們會不會不讓我們在一起啊？”
“不會。”江攸嘆了口氣，手往上舉，揉了一把他的腦袋，“都一起回來見家長了，腦袋瓜裡都想什麼呢？”
其實鄧嘉景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到家後江源熱情地將兩人迎了進來。想象中的沉重氛圍並沒有出現，一家人坐在沙發看電視上放的喜劇，稱得上其樂融融。
中途，江媽去廚房時，江爸和鄧嘉景也同時跟著起身，兩人都想去幫忙。聽到動靜的江媽回頭看了一眼，笑成了花，點評道，“你們爺倆兒挺有默契。”
“我去吧。”鄧嘉景看著江爸，眼神裡透著認真和“給我個機會吧”。
進到廚房後，氣氛也沒很緊張，兩人很自然地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鄧嘉景覺得這種感覺很好，是久違的安心。
江媽攪了攪鍋裡燉的雞，放下湯勺，側身捏捏鄧嘉景的胳膊，“怎麼感覺比之前還瘦了？”她眼裡帶著不贊同，問，“是不是江攸天天忙起來沒空關心你？”
聽到這話的鄧嘉景明顯愣了一瞬，才想起否認，“沒，他經常做飯的，忙的時候我們會出去吃。”
江媽比鄧嘉景矮一個腦袋，抬頭舉起手捏了捏鄧嘉景的臉，“以後忙的時候回家裡吃，你叔叔做飯可好吃了。”
鄧嘉景鼻子一酸，乖乖應好，而後手背被江媽拍了拍，“行了出去玩吧，幫我把老江叫進來。”
客廳裡，江源回了房間搗鼓閱讀器，江爸和江攸在沙發上嘮嗑。看見鄧嘉景出來後，江爸自覺起身走向廚房，路過鄧嘉景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鄧嘉景坐回到江攸身旁，將手臂貼著對方，盯著前面的電視沒說話。
“怎麼了？”江攸將他攬到自己懷裡，低頭摩挲他的臉側，“眼睛都紅了”。
江攸開始猜測，“在廚房裡面說什麼了嗎？跟我說說？”
鄧嘉景沉默，臉埋進江攸的胸膛，使勁閉了下眼睛，溫熱的淚水粘濕江攸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