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
接近天明臥室才安靜下來。
在裝修房子的時候,江攸秉持著每個房間應該各盡其職的想法,用來睡覺的臥室,窗簾遮光度接近百分百。
鄧嘉景睡醒時發現只有自己在床上,臥室又是黑漆漆的,乏得厲害,於是閉眼繼續睡。直到被叫醒,他才在清醒時第一次動了動身體。
酸,渾身都酸。
又酸又疼。
床頭的壁燈亮著,江攸蹲在床邊看著他,“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江攸。”鄧嘉景開口,聲音有點啞,但不至於說不了話。他眼睛幹得慌,不知道是沒睡夠還是昨晚哭的。
回想起昨晚,鄧嘉景簡直想捏死挑釁江攸的自己。
之前一直沒想過,江攸不和他做到最後一步真的是因為他現在身體差。昨天回家後,江攸一次又一次放過他,結果他自己上趕著去送死。
他十分費勁地朝身後挪了挪,拍拍邊上的床位。
江攸坐在床邊,伸手探向床上人的額頭,哪怕每次摸的時候溫度都正常,他也不敢放鬆,“在呢。”接著掀開被子一角擠進去,先給鄧嘉景順了順毛,又從後脖往下按揉。
流連在背後的手引起鄧嘉景陣陣戰慄,他將臉埋進枕頭,不去看江攸。
“抖什麼?”江攸按住他的腰,也不敢太用力,“再躺會兒起來吃飯?還是我給你端房間裡?”
一陣沉默後,江攸才聽見鄧嘉景悶悶的聲音,“我討厭你。”
“嗯?起床吃啊,行。”江攸自動解讀他的話。
“你煩死了。”
“嗯,我煩死了,那我行嗎?”江攸問他,順手將鄧嘉景的臉從枕頭之中拯救出來,“別悶著了,本來眼睛就不舒服。”
貼心的話語讓鄧嘉景暫時原諒了當事人。
“你說啊,我行不行?”江攸邊給鄧嘉景按摩,邊捋著他的頭發問,不依不饒的。
鄧嘉景臉頰發燙,拍開額前的手臂,不滿道:“你就跟擼狗一樣,煩。”腦袋又湊近江攸,貼的更近。
“你像小豬。”江攸捏了把他的臉,“這段時間睡眠好了不少,不錯。”
鄧嘉景沒力氣再一次拍開這人的手,他在思考一個很沉重的問題。想了想,對江攸說:“我發現你昨天沒騙我。”
江攸怔了一瞬,“什麼?”
昨晚他說了很多話,但鄧嘉景就沒聽過,全當耳旁風,偏得在他理智漸回時勾他一下。
“我虛。”鄧嘉景再說這兩個字時,心甘情願,沒有昨晚最開始的不服和怨氣。
江攸輕笑,揉了揉他的頭,“還有哪兒不舒服?”
“我腰會不會廢了啊?真的很痛很酸,為什麼不能把這個debuff撤銷?”鄧嘉景抓著江攸的肩膀,“我高中陪許楠跑青年馬拉松的時候第二天身上都沒現在這麼痛。”
他一口氣說了很長一句話,見江攸要說話,又抬手捂住江攸的嘴,深呼吸幾口,“你先別說話,我現在不想聽。”
餘光瞥見自己的手臂,鄧嘉景又是一臉震驚,忍著痠痛將手又舉的高了些,白皙的手臂上像開滿了紅梅。
“……”鄧嘉景一時失語,手太酸了,放了下來,緩了緩神,他看著江攸,咬牙切齒道:“江攸,你好愛我。”
鄧嘉景忘了從哪兒看的一個推文,對方越喜歡你、越對你有佔有慾就越喜歡在你身上留下印記。
“避開血管了。”江攸以為鄧嘉景在反諷,扣住他的手解釋了一句。
因為也有研究表明,不正確的種草莓,容易危害健康。
兩人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
“我還沒說完,”鄧嘉景像是說累了,聲音也輕了很多,卻很誠懇,“下次換個姿勢吧,我以為就會屁股難受,結果屁股沒太大感覺,腰難受得要命。”
“……”
“還有就是,昨天說你不行是假的,就是為了激你,你真的很行,以後誰說你不行我第一個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