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
野餐過後的幾天,鄧嘉景的尷尬勁兒還沒過去。
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在腦海中拉扯。
又感嘆緣分是如此的玄乎,江醫生竟然是那天給他遞紙的人。又羞自己情緒失控,讓兩人的第一次相遇不那麼唯美。
用“唯美”這個詞怪怪的,但鄧嘉景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畢竟在診室相識也不美,更不浪漫。
他也在琢磨江攸那天問他的問題。
倆人的關系會一直停留在這個階段嗎?
讓他實話實說的話,答案肯定是“不會”,可又不是自己說了算。
從那天起,他們之間彷彿有什麼東西模糊了。
國慶後因為連續降雨,他搭上了江攸的順風車。
起因是這樣的。
雖然有些尷尬,但他們每天依舊會互道晚安。某天睡前他看了眼天氣預報,於是晚安前加上了一句,“明天可能要下雨,溫度也降了些,適當加衣。”
結果江攸卻問他第二天怎麼上班。
鄧嘉景老實回答了自己準備坐公交,江攸卻否決了他,“我們早上出門的時間差不多,一起走吧,我到樓下來接你,順路送你上班。”
他說,江醫生,不順路的呀,要繞一圈的。
江攸沒迴文字,發了兩條語音過來,長的那條有十四秒。
“也就一兩分鐘的事情,沒有很繞。最近風很大,真下雨的話你會淋濕。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在下雨天很容易感冒。”
“一個人上班下班挺無聊的,你當陪陪我吧。”
都這樣說了,鄧嘉景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段時間一直這樣,蹭車來上班,又蹭車下班。
他們遊戲組的小會也零散了很多,因為江攸下班早就會直接來公司,帶點甜品,再在鄧嘉景旁邊坐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就會去樓下找其他組員聊遊戲。
今天如常,只是中午時候鄧嘉景忽然收到了江攸的訊息,內容是下午有事可能得他自己先回去了。
鄧嘉景好奇,問是怎麼了,問完又覺得有些冒犯,自己怎麼越界去管江攸的私事兒了。
[江醫生]:下午有個飯局。
可是鄧嘉景就是忍不住想知道,問是和親戚吃嗎,得到的回答和他想象中的卻大相徑庭。
[江醫生]:不是。
他的問題江攸都有回答,但鄧嘉景覺得這些回答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明確知道對方的行蹤,和誰吃什麼在哪裡。
鄧嘉景轉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沒什麼身份問。哪有朋友和別人吃頓飯,自己就盤問個清楚的?
但他們關系都那麼好了,每天一起上下班了,問一下、瞭解一下、關心一下沒錯吧?
江攸對他的情緒察覺似乎很敏感,總能捕捉到他的細微不悅,比如在他因為什麼開心而變得話少時,又比如現在。
[j]:好吧,不會是要喝酒的那種飯局吧?
[江醫生]:不是,只是吃個飯。
於是他沒再繼續回了,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
惹得對面的祝涵都探頭過來看他,“咋了啊,唉聲嘆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