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楠腦子飛快運轉,靈光一閃,想到個人,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對鄧嘉景說,“你就在原地不要動,我找人來接你。”
過了好幾秒,鄧嘉景突然笑了,“我以為你要說去給我買個橘子。”
“…神經,”許楠笑罵道,“我馬上給你打過來啊。”
“好。”
得到鄧嘉景的保證,許楠迅速結束通話電話,反手就給江攸撥去。
響了好幾聲才接通。
“江哥嗎?我是許楠。”
江攸像是有些吃驚他的電話,“嗯?怎麼了?”
“你現在有空嗎?我有點事想麻煩你。”許楠問,心裡拜託最好是有空,千萬別有事,不然他趕到鄧嘉景那兒不知道是多久了。
江攸正在看張揚發給他的關於讓他出差帶人的計劃書,應聲道,“有空。”
“嗯,就是鄧嘉景他今天和室友聚餐,喝多了,自己走到川濱廣場那邊,我在西區三線,現在趕不回去,能麻煩幫我去接一下他嗎?”許楠說完深吸了一口氣。
江攸關掉計劃書,起身準備出門,“行,你讓他站那兒別動。”他頓了頓,補充道,“再把他手機號碼發給我一下。”
川濱廣場,就在他們這個區公墓附近,鄧嘉景怎麼回事跑到哪兒去?都這麼晚了。
“好好好。”
江攸趕到廣場時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了,他遠遠看見燈光籠罩著下的青年。
離近了,發現鄧嘉景坐在石凳上打影片,影片對面是半小時前拜託他幫忙許楠,還有之前飯局上見過的萬阿姨,許楠的媽媽。
“哎喲,鄧子你這說話語氣一點不像喝醉的,”許媽媽湊近螢幕,“他們怎麼讓你喝酒啊。”
鄧嘉景呲牙笑著,舉起手,拇指食指微微分開:“本來就沒醉,就只喝了這麼一點。”
“行了,有醉的樣子了。”許媽媽評價道,又轉頭小聲問許楠,“小江怎麼還沒來。”
江攸故意咳了兩聲弄出點動靜,隨後出現在鄧嘉景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來接你了。”接著彎下腰湊到鏡頭能把他框進去的地方,“阿姨好。”
“哎呀,小江。”許媽媽趕緊說,“來得正好,快給這孩子接回去,他這酒勁兒估計是吹風吹的。”喝了酒的人再吹風會讓酒精代謝減緩,只是有點醉都能吹成很醉。
鄧嘉景仰起臉,有些茫然地看著江攸,“你來接我啊?”
“嗯,”江攸淡淡笑了笑,“不滿意要換人?”
“沒有。”鄧嘉景小聲嘟囔,將視訊通話結束通話。
原來江醫生就是許楠找來接他的人。
他將手機揣進包裡,扶著石桌起身,腦袋還是有點昏沉沉的。
江攸仔細打量了鄧嘉景一番,臉紅撲撲的,走路還算穩,他抬起自己的胳膊,“抓著,感覺你要摔了。”
“好。”鄧嘉景湊到江攸身邊。
挽上胳膊,手抓住江攸的臂彎。
江攸比鄧嘉景高半個頭,鄧嘉景彎著他胳膊,手抓住小臂沒松開,腳步有些虛浮。
周圍稀稀疏疏的人群,鄧嘉景被江攸帶著朝廣場外面走,他落後小半步,忍不住將腦袋靠在身旁人的肩膀上,鼻子動了動。
難道真的是職業的緣故嗎,總是能聞到淡淡的藥草味。
“暈麼?”察覺他動作的江攸問。
用痛來形容更合適,鄧嘉景覺得頭已經過了暈的階段了,現在生疼。
他很小幅度地蹭在江攸胳膊上搖頭,像某種小動物撒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