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
許楠慌忙地跑上三樓,插鑰匙時手都在輕微發抖。
他開啟門連鑰匙都沒抽,拉開門就開始喊鄧嘉景的名字,邊喊邊往房間內沖。
江攸一直跟在許楠身後,許楠進門後,他將門閥裡的鑰匙取出放到玄關櫃上,關上門後,也跟了上去。
許楠沖進房間看見鄧嘉景躺在床上,第一時間趴到床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感受到熱乎乎的氣流打在他的手指,才又將手挪到對方的額頭上。
額頭溫度並沒有那麼高,許楠看著鄧嘉景裸露在外的身體,又摸了摸他的胸口和手臂,都有些燙。
“把被子給他蓋上,”江攸進了房間,在許楠身後提醒。
臥室內開著低溫空調,而鄧嘉景發著燒,顯然對身體不利。
許楠拉過被踢在一邊的被子給鄧嘉景裹上,江攸彎下腰去摸鄧嘉景的額頭,松開手後拿起枕邊放著的體溫計。
他將水銀甩到起始位,動作輕柔地掀開被子將體溫計塞到鄧嘉景腋下。
視線忽然被手臂上的傷口吸引住,看樣子就是這兩天受的傷。
有一部分人在自己難受時會不由自主地傷害自己,以此來獲得情緒上短暫的轉移。
可這人昨天不還在和江源一起玩麼?
“你不知道小源那個朋友多耿直,等我們的那條路沒屋簷,風那麼大愣是一點兒沒把你弟上半身弄濕一點兒。”昨天張揚的話突然從他腦海裡冒出來。
這是淋了雨著涼發燒?
他在鄧嘉景周圍看了會兒,找到了空調遙控器,將溫度設定在二十五度。
“他的溫度應該沒有上次測體溫高了,”江攸摸摸鄧嘉景的額頭,又將手指搭到鄧嘉景腕上,轉頭和許楠說,“放心,沒什麼大事。”
說罷,讓出些身位,讓許楠坐他身邊。
許楠職業病犯了,手順勢搭了上去。
江攸在一旁緩慢地說:“夏季多雨,潮濕,外邪侵襲,面赤,口幹喉嚨痛,盜汗,實證。”
“所以是因為淋雨引起的發燒?”許楠問。
江攸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朝許楠示意,“體溫計好了。”
“三十七點六。”許楠舉起體溫計,遞給江攸,不可置通道,“我天,他自己降了?”
接過體溫計,江攸也有些詫異,鄧嘉景的免疫系統有些強,從高燒降到低燒,暫時可以不用吃藥了。
“可以先等他睡,醒了之後再給他喂藥,多喝點蜂蜜水潤嗓止咳。”江攸說,“沒事的話可以給他按摩一下,他也說了他渾身酸。”
經過他們這一通折騰,鄧嘉景竟然還沒有醒。
江攸似乎也沒什麼繼續呆下去的理由了,照顧鄧嘉景還輪不著他這個外人插手,準備起身離開。
許楠突然開口叫住他,語氣帶著試探,“江哥,那什麼,不是有幫助退熱的按摩嗎?你正好教教我唄。”
知道鄧嘉景沒大問題的許楠心思活絡起來。
“你不會?”江攸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其實這東西網上一搜就能查到,但許楠臉不紅心不跳地搖頭說自己不會。
“你看看能不能讓他翻個面。”江攸放低聲音,“洗手間在哪兒?我先洗個手。”
這是醫者習慣,在進行針灸、按摩一類治療時會先淨手。
許楠沖門的左邊指了指,江攸比了個“好”的手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