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從去年黎肖拉他做遊戲開始,他就沒純粹的畫過畫了,每次畫的、建的都是跟遊戲有關的。他還很愛鑽牛角尖,經常因為一條線沒畫好而折騰近一小時。
很快,許楠的電話就來了。
鄧嘉景剛按下接聽,那邊一連串話就出來了,“你這畫看著好溫馨,但是你為什麼那麼晚才睡?又失眠?怎麼回事啊?”
“en,”鄧嘉景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也疼得厲害,“昨晚,太閑ne。”
他的聲音沙啞,像生了層鏽,隔著手機更是失真,說那麼幾個字就開始咳嗽。
“你這聲音是怎麼回事啊!鼻音邊音都不分了!”許楠驚呼。
鄧嘉景將手機拿遠了一些,再次嘗試開口,他幾乎是用氣音說的,“我,好像,感冒。”
說一兩個字嗓子就會發幹,鄧嘉景只能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冒,聽得許楠焦急。
“大哥你別說話了!”許楠誠懇地說,“您給我打字吧,你這嗓子說話真不知道是折磨自己還是折磨我。”
“你怎麼個情況和我講一下,我給你看看。”
鄧嘉景縮小通話介面,給許楠打字:昨天淋了會兒雨,回來洗了熱水澡,太閑了想睡覺睡不著,想起去年在公園拍的那張照片,就起床畫畫了,畫完煮了個餃子吃,然後睡了,才醒。
點選傳送。
許楠那邊唸了幾個關鍵詞,“你去量個體溫啊,再喝點熱水。”
“好。”
“家裡有藥吧?”許楠問,“如果沒有的話我下班了給你帶回來。”
鄧嘉景想了想,家裡好像沒有。這幾年他生病都在學校,去的校醫室,家裡好像沒什麼藥,酒精噴霧都是許楠帶來的。
[景]:沒,我先去量體溫。
“行,你先去吧,量完拍給我。”許楠聲音有些倉促,“我這邊休息結束了,我先掛了啊,下班找你。”
[景]:好。
鄧嘉景放下手機,走到客廳電視櫃前,扶著牆彎下腰開啟抽屜拿體溫計。拿到後返回床上繼續躺著,不停地想,自己是真病了還是虛了?
他象徵性甩了甩溫度計,然後夾在腋窩下,側了個身,將有體溫計的這邊手臂壓在身下。
看了眼時間後,他閉上眼休息。
眼睛很幹,睜眼好累。
迷迷糊糊間又睡過去。
一陣手機鈴聲直往鄧嘉景耳朵裡鑽,他皺眉睜眼,許楠打來的。他接了,那邊聲音卻很小。
“你量沒啊?怎麼不回訊息?燒傻了?”
鄧嘉景:“沒…”
“哎,你別說話了,給我回訊息,體溫計的照片發給我,先掛了。”許楠那邊可能是真的很忙,只是抽空給他打了個電話來,說完馬上就掛了。
鄧嘉景看著已經被結束通話的電話,伸手往自己身上摸了摸,在腰側摸到了體溫計,他平穩地捏住那根體溫計舉到面前。
轉了轉,看到水銀停在38.8那裡。
他狀態的確不佳,體溫高,腦子糊,身子燙,還困。
鄧嘉景平躺在床上,拿起一旁的手機,在和許楠的聊天介面裡直接點開相機,在相機裡將體溫計轉到能看到水印的角度,拍了一張,傳送。
並配字:我困,先睡,下班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