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飛速衝來的兩條虹光,蘇倩兒神情微變,輕觸李承暉,示意趕緊離開。
李承暉嚴陣以待,輕輕搖搖頭,說道:“好像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先看看再說。”
蘇倩兒輕嗯一聲,俯身在草地上撿起幾顆石子,用靈氣將其包裹,隨手甩出。
石子看似隨意實則有序地坐落於三人身旁,一個無形的屏障憑空生出,將三人籠罩其中。
李承暉大感意外。
蘇倩兒低聲解釋道:“這是簡易的隱匿陣法,我們先藏一會,現在他們看不見我們,也聽不到我們說話。”
說話間,一青一白兩條虹光已經來到日頭湖,其中白色虹光明顯體力不支,身形一晃竟是跌落在日頭湖畔。
放眼望去,那一青一白的兩道虹光竟是一對尚未完全化成人形狼妖。
隱匿陣法裡的兩人同時舒了一口氣,還好來人只有靜觀境,若是地階以上,他們就會完全化成人形。
男性狼妖面容滄桑,散亂的頭髮隨意地飄蕩在身前,臉頰兩側長著毛茸茸的狼耳,身上滿是汙血,左腹部側更是有一個對穿的窟窿,鮮血正汩汩地往外冒著。
他一把扯住即將摔倒的女子,眼中滿是關切和心疼:“阿微,怎麼樣?堅持住,眼前就是猴兒林了。”
女子臉色蒼白,神情萎靡,頭髮緊緊貼在臉上,身後的狼尾無力地耷拉在地,她虛弱地說道:“戰哥,我跑不動了,你快帶著孩子走。”說罷,便將懷中的襁褓遞給了男子。
狼戰接過襁褓,看了一眼剛下生的孩子,眼神堅定地說道:“阿微,我們一起跑出去”
“哈哈哈,你們一個也跑不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話音剛落,一個體格雄壯的光頭大漢驟然出現在兩隻狼妖的身前,攔住他們的去路,邪邪地笑著。
光頭大漢面容粗獷,約莫四十多的歲的樣子,一雙牛眼發出攝人的兇光,他左臉上有一條連線眼角與耳根的傷疤,猩紅的皮肉早已長好,每當他笑時,傷疤都如蚯蚓般蠕動,讓人噁心。
“嘿嘿嘿,將狼崽子交出來,我給你們一個痛快。”光頭大漢志在必得地說道。
狼戰將妻兒戶在身後,齜著牙,嘴裡發出陣陣低吼,怒聲問道:“我與你們沒有冤仇,為何要傷我們性命。”
“弱肉強食,天經地義。”另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兩隻妖狼身後響起。
與此同時,一道寒光向著狼微的後心刺去。
“卑鄙。”
狼戰大罵一聲,再次將妻兒護在懷裡,左手徑直拍向襲來的短劍。
一聲金石相撞的刺耳聲響後,狼戰再受重創,他的小臂被短劍割斷一半,鮮血順著手臂緩緩流出。
“嘖嘖,居然沒有砍斷,你們妖獸的體魄就是強悍。”在狼戰身後,出現一個身穿寬大斗篷將全身蓋住的男子,他揮舞一柄墨綠色短劍,劍身滴著鮮血。
隱匿身形的李承暉與蘇倩兒對視一眼,後者輕聲說道:“一個靜觀境後期,一個靜觀境中期。”
李承暉點點頭。
遠處,光頭大漢雙手抱胸,看著對面的斗篷男,罵道:“張勇,你給老子小心點,你要是敢傷了狼崽子,老子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去天機閣換賞錢。”
光頭大漢兩拳相撞,發出一聲悶響,他猙獰地說道:“快將狼崽子交出來,不要耽誤老子去找蘇小姐的正事,否則將你們扒皮抽筋。”
斗篷男露出猩紅的雙眼,發出陣陣陰笑,說道:“吳奎兄弟,這個女狼妖交給我,我還沒嘗過女妖獸的滋味呢,嘿嘿嘿。”
三里外,李承暉與蘇倩兒聚精會神地盯著遠處發生的事。
聽過兩人的對話,已經大致猜出他們的身份,李承暉低聲說道:“這光頭大漢與斗篷男,想來應是你父親請來的幫手,不如你直接出去,跟隨他們回去。”
蘇倩兒呸了一聲,嫌棄道:“這兩人能在天機閣掛號,說明都不是什麼好人,跟他們走豈不是羊入虎口,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會選他們來救我。”
李承暉一想也對,能被蘇家請來進入迷霧之地,說明眼前兩人都是亡命之徒,手上必定染血無數,真要是讓蘇倩兒跟他們走,自己也是不太放心的。
他繼續觀察遠處情形,突然一個疑問冒出,他開口問道:“那個光頭大漢為何想搶那隻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