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蔓自斟自飲,一心想著一醉解千愁的時候,唐歆就在距離酒店不到五百米的一間咖啡廳。
幾分鐘之前,她推門進來的時候,約她來的人已經先到了。
這麼久以來,她見鳳庭屾的次數始終屈指可數。
印象最深的,還是秦臻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匆匆趕來,結果卻跟烏蔓決裂而去。
坐下之後,她先喝了一口熱茶,緩解頭疼。
她最近太缺覺了,睡眠嚴重不足,可是她不敢停下來,她必須保持最大限度的忙碌,以維持內心的安寧。
她必須在前方戰鬥,幫烏蔓和梨姨賺更多的錢,讓她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
半杯熱茶下肚,頭還是和剛才一樣疼,偏偏對面坐著的人還沒有開口的意思。
兩分鐘後,唐歆主動打破了沉默,“蔓蔓現在一個人在酒店。”
“我怕她又酗酒,抽菸,所以您如果沒想好要跟我說什麼,那我就先回去了。”
聞言,鳳庭屾一雙長眸中似有什麼斷裂開來,“她在津州?”
“不然您覺得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唐歆壓著情緒,儘量平靜地看著對面的人,“鳳總,我想除了蔓蔓,您不會因為其他的事情找我。”
“但如果是這樣,那我恐怕只能跟您說一句,既然您已經結婚了,就不要再招惹蔓蔓了。”
想了想,唐歆又說,“沒有哪個女人不看中名分,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生的孩子被叫做私生子。”
“三年前,您有個未婚妻莊小姐,三年後,您又有了太太。”說罷,唐歆站了起來,“三年前,如果沒有秦臻,現在還有蔓蔓嗎?”
這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誰知道這個鳳太太又會對蔓蔓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撂下這話唐歆就走了,走到門口才終於聽到了鳳庭屾的第二句話,“如果我一定要招惹呢?”
“唐總攔得住我?”
“還是唐總以為,她那個揹著她偷了兩年腥的好未婚夫攔得住我?”
“又或者是唐總以為,抽菸,酗酒,重度抑鬱症加在一起的摧毀性,也比不上沒名沒分地跟著我?”話說到這裡,鳳庭屾也站了起來,“我現在就過去帶她回西山夏苑。”
如遭雷擊般,唐歆被重度抑鬱症幾個字給駭到了,“你……你怎麼知道的?”
她震驚地轉過頭去。
鳳庭屾卻不答反問,“哪家酒店?”
猶豫間,唐歆還是把快要衝到嘴邊的“悅璽”兩個字給強嚥了下去,“我還是那句話,既然您已經是有婦之夫了,就不要再招惹蔓蔓了!”
“既然烏爺爺臨終之前把蔓蔓交給了我,我就一定會照顧好她!”唐歆說,“從明天開始,我哪怕是把公司賣了關了,也會把蔓蔓放在第一位,陪她先把病看好!”
“您不是也已經把鳳太太帶給鳳老爺子看過了嗎?”接著,她說了句更狠,“事到如今,您又何必非要因為一己之私,攪擾得兩位老爺子的在天之靈都不得安息呢!”
說完,唐歆猛地推開玻璃門,一步趕一步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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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歆到餐廳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男人在烏蔓對面坐了下來。
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過去,都沒來得及看那男人一眼,就先看到了烏蔓在喝酒。
唐歆霎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去奪過她手裡的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蔓蔓你怎麼又喝酒了?”
“要不要命了?”
剛剛有點上頭的烏蔓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唐歆,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