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朝拜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到她,找到這位【學者】。
當然,這不是根本目的。
雷德挑了一個比較溫暖的時候出發,他沒有攜帶任何工具,赤足踩著砂石地面,被阿杜姆·蘇帶到了山腳下,後者僅僅是叮囑了一句“就算他脾氣再好,也不要試圖激怒他”,便離開了。
和雷德所想不同,恐龍人對於大地龍人的態度和崇拜有點不太一樣……更像是敬畏?
不管那麼多了。
雷德甩了甩手,便開始攀登利齒峰。
他自認為如今身負神血,手握怪力,還有多條命兜底,攀登高峰雖然困難,但也不至於不可能。
雷德懷著這樣的心情,從中午出發,第一天就爬了1200米的高度,照這麼看,十天應該就夠了,雷德琢磨著似乎並不困難,便決定趁夜晚繼續攀爬。
夜色降臨的時候,雷德發現自己太低估了大自然的力量。
沒有任何超凡力量介入,大晚上連續颳起了八級以上的狂風,捲起積雪和山岩朝著雷德噼頭蓋臉砸過來,不過他還扛得住,有了北極之旅和一品劍仕的氣力供應,他調整了幾下呼吸,就繼續趁夜加緊攀爬。
到了第二天傍晚,雷德已經攀爬到一處背風坡後,即便動用了神力,他也感到疲憊不堪。
諾拉器官在進入到高原後,反而成為了一種累贅,它總是佔用正常的氧氣份額,以合成特質氣體並製造出新的細胞,加速新陳代謝,這搞得雷德的心率一直維持在一百八十以上,活動幾個小時就開始感到疲憊。
加上雷德沒有攜帶補給,他停停走走十幾個小時,加上找路和攀巖,也就爬上去了400米。
這樣不行。
但雷德實在扛不住了,他發現神血這玩意兒壓根不參與人體執行,他的續航能力其實不比普通的一個克來修斯劍士好多少,反而因為諾拉器官這個東西持續佔用他的氧氣配比,以及他個子太高,導致他的高原反應比普通人更嚴重。
進入到海拔大概三千米以後,他持續了12個小時耳鳴,隨後臉上浮現出不健康的潮紅,這個高度早已經出現積雪了,他便取了一些雪水補充水分,休息了一下午,才緩過來。
到了晚上,雷德運氣非常不好地遇到了山體滑坡,他還在睡夢中時,擋風的岩石整一塊兒發生了塌方,雷德驚醒,翻身摸、爬、抓、握在山體上,試圖穩定住身形,但依舊滑滾了300多米,摔在了雪地裡。
他的生命力很頑強,這還殺不死他,但是他的左手小拇指骨折了,雷德作了點固定處理,準備讓其自然恢復。當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高原反應變得更加嚴重。
傷口部位出現了嚴重的水腫,雷德頭痛腦昏,他扶著山岩,乾嘔了一會兒,再想往上攀爬時,一直處於心慌狀態,手腳顫抖,指頭髮紫、眼瞼和麵部腫脹起來。
一直注視著白色的雪山,讓雷德進入到雪盲症的情況。
白天的紫外線強度並不低,但是卻不能讓雷德感到溫暖,他的面板很快就被曬爆皮,先是發紅,然後搓掉了一層皮,最後發紫。
雷德咬著牙,他聽阿杜姆·蘇說過:“那女人爬到六千米,沒透過第二道試煉,就掉了下去。”
還有那句:
“你看起來很像我們,應該不會比那娘們兒差吧?”
他並不是大男子主義,但是這句話著實刺激到雷德。
於是他咬緊牙關,只好悶頭往上爬。
空氣越發稀薄,雷德的呼吸變得困難,不過,在這種環境下,倒是出現了一個好訊息——
諾拉器官,開始朝第二階段進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