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偉哉,英靈群賢,何其偉哉,無畏鐵士!”
“同甘共苦,夜不囈語,共赴磨難,百鍊成鋼。”
“圖瓦哈拉,賜我利劍,朝赴沙場,暮落歸鄉。”
……
在龐麥爾一聲聲的歌頌吟詠之間,雷德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背上傳來熾熱的燒灼感。
“啊——”
鑽心的蝕痛直刺靈魂已般,讓他無法忍耐,立刻尖叫出來。
“喂,沒事吧!?”
愛德華立刻過來安撫,雷德捂住手背,在周圍人的注視下,上面緩緩浮現出一個燒灼的烙印。
“祭司!”愛德華驚駭地呼喚道:“還他媽唱歌呢!快看看這是怎麼了?!”
龐麥爾連忙起身,來到雷德面前,他捧起雷德的手背,彷佛有無形的烙鐵燒紅了按在上方,在雷德手背正中心,深深留下一個深紅的傷疤印記。
那是一個符文的樣子,並不複雜,龐麥爾馬上就讀懂了。
“紅龍……”龐麥爾喃喃道:“這是什麼意思?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符文?他是怎麼落在你身上的?”
“你剛剛——唱歌的時候!突然我感覺有東西在我的手背上燒灼。”
雷德疼得滿頭大汗,咬著牙,從齒縫間艱難吐出字。
“是烙印。”龐麥爾興奮起來,他連忙說:“這代表著你被圖瓦哈拉承認了!只要我們協助賜福者獵殺魔物,證明自己對圖瓦哈拉的忠誠,就能足以讓你透過試煉,何其榮耀,圖瓦哈拉果然在注視著我們!!!”
雷德牙齒都疼得打顫,他艱難地說道:
“說得輕巧——但是魔物是個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龐麥爾老實地說道:“我就學到這兒了。”
“草!”
雷德艱難地捂著手,愛德華用繃帶給他包紮好,他又灌了一口苦艾酒,饒是如此,靈魂上的刺痛依舊半天沒能緩解。
“走!”雷德咬牙切齒地說道:“趕緊!回船上!帶上、狼人!和——東西,我們得,趕緊,開船走!!”
這種燒蝕帶來的痛楚甚至比起來重鍛也不多承讓,他只能不斷地灌苦艾酒轉移注意力。
龐麥爾一直在跟他念叨‘烙印’、‘試煉’,但是雷德太疼了,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開船後沒多久,雷德立刻開始發高燒,他昏倒在船上,龐麥爾給他塞了莨菪子和草藥製成的藥劑,讓他的心率加快,迅速出汗,並且阻斷他的痛覺神經,降低他的條件反射。
龐麥爾認為只要出汗就能迅速降溫退燒,但是雷德的痛苦卻沒有絲毫減少。他只好取了一些芹菜、洋蔥,配合一種蘑孤,製作成藥劑,讓雷德服下。
雷德的童孔逐漸渙散,心跳舒緩下來,漸漸地平復心緒,陷入到安詳的睡意中。
“我們先離開這片海域,往家鄉航去。”愛德華說:“等雷德醒了,我們再瓜分戰利品。”
龐麥爾等人點點頭,將房門帶上,退出房間,留給雷德安靜的休息環境。
…………
一千艘龍頭戰船從身旁靜靜駛過,身披鎧甲和月桂冠的仙子乘著雪白的天鵝劃過頭頂,她們伸出素手輕輕一撈,就從漆黑的海洋中撈起一位英雄。
視線掠過被引上天空的魂靈,他們的身軀仍在龍頭船上,穿甲佩劍,靜靜安詳地睡著。
這鬚髮皆白的老人是阿爾圖留斯·火錘,他扛起一噸重的城門,被亂箭射死,死後依然如同鐵鑄一般,牢牢撐起大門,讓戰友得以穿過,攻陷了城池。
那個紅鬍子的矮壯男人叫卡布裡·布蘭查,他一斧子砍斷了霜妖的黑冰長劍,在戰鬥中為拯救同胞,抱著霜妖一同跌落懸崖,粉身碎骨。
他身旁飛起的軟骨病男人更是不得了,他是‘碎骨者’巴德琉斯,身患重病,卻依靠智謀和膽識,帶領部落成為了極圈內名聲赫赫的氏族,被人們尊稱北極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