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鶴終於開口道:“血口噴人!惡賭鬼,你隨便掏出張銀票,就能往我的身上潑髒水?”
“行,咱們慢慢說,保證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陳盛道:“大家請看,這張銀票是嶄新的,如果用手搓一搓,甚至能把油墨搓下來。”
江別鶴道:“那又如何?”
陳盛道:“十萬兩鉅額銀票,而且是剛開的,出具的錢莊必定印象深刻,如果追查下去,什麼人出票,什麼人領取,都將一目瞭然。即便不是你江別鶴親自出面,也早晚會查到你身上。我請問,你的銀票怎麼在高謙手中?別抵賴了,這,就是最大的證據。”
江別鶴一怔,眼角開始亂跳。
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想過事情會暴露,留下破綻也在所難免。
江別鶴嘴硬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江某的人品世人皆知,反倒是你惡賭鬼……哼哼,我有理由懷疑,說不定是你把我的銀票偷了去,放到高謙身上,從而誣陷良善。”
“呸!”
陳盛笑了:“姓江的,老子不妨再問你,昨晚丑時一刻左右,你人在哪裡?”
江別鶴臉色大變:“我還能在哪裡,在床上睡覺。”
陳盛道:“這就怪了,揚州西郊有個道觀,昨晚是誰在那對月撫琴來著?彈的還是《高山流水》?”
江別鶴的後背一陣發冷,他怎麼也想不到,陳盛居然也在現場!
這人的武功當真可怕……
江別鶴道:“你說的我都聽不懂,什麼道觀,什麼彈琴,世界上相似的人那麼多,而且又是在半夜,你能看清什麼?”
“老子還真能看清。”
陳盛道:“你當時穿了件黑色的袍子,上面的刺繡是‘纏枝菊蓮茶花紋’,有菊、蓮、和茶花三種紋路,對不對?”
江別鶴:“……”
陳盛道:“另外那張古琴,我記得左側有個標識,應該是工坊一類的標記,好像叫做‘聽風齋’,錯沒錯?”
江別鶴:“……”
陳盛道:“要麼咱們現在走一趟,去你家搜搜?龜兒子,你不會把衣服和琴都燒了吧?你如果真把東西都燒了,老子才佩服你。”
江別鶴的雙眼紛紛亂亂,最終陷入沉默。
但這並沒有結束!
陳盛竟又從懷裡掏出幾張畫像,遞給鐵無雙:“鐵前輩,這幾個是你府上幫著運藥的,另外幾個是從外面送藥的,你把他們都抓起來審問,真相就大白了。”
鐵無雙驚歎道:“軒轅老弟,你居然會畫畫?”
陳盛很謙虛:“會一點點。”
“人不可貌相,老弟還真是……內秀。”
鐵無雙發現,那幾張作品用的並不是筆墨,倒像是木炭類的東西,還往下掉渣呢。
他接到手中翻看,結果越看越憤怒:“好好好,小刀?老宋?鐵柱?全是我的人。看來老夫應該把房子讓出去,改成江宅!咦,江別鶴,這不正是你的好兄弟馬彪麼?想當年,我還給他說過親事,老夫真瞎了眼!”
當畫像出現的時候,江別鶴才真的認栽。
他已經面如死灰。
花無缺一直聽到現在,再瞧瞧江別鶴灰敗的臉色,真相不言而喻。
他從地上爬起來,給二人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