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走過去,看到架子的下面放著把交椅和一張圓桌,圓桌上橫著柄小刀,圓桌附近踩著軟軟的,積了很厚的一層木屑。
他愕然道:“劍都是削出來的,而且還削了幾百根?嘶,這位前輩可真閒得慌。”
“你懂什麼?”
陳盛一柄柄欣賞著,眼裡卻在發光。
木劍的擺放是有順序的。
剛開始,主人的手藝還不行,把劍削得歪歪扭扭,劍格與劍柄也粗糙得很,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般。
到了中間部分,他就變得越來越純熟,木劍的各個部位比例協調,做工也日趨精細,已經能與真正的寶劍相提並論。
到了最後的階段,木劍又為之一變,變得而隨性而簡約,又像小孩子的玩具了。
小魚兒問道:“都是些木頭而已,難道也有講究?”
“你瞧瞧它們的做工,仔細點。”
小魚兒從前到後走了一遍,也摸了一遍:“這屋裡的主人莫不是年齡太大,手抖了?我看中間凋的還可以,後面的就越來越不像樣,跟開始差不多。”
陳老爺練了兩輩子的劍,當然最有發言權。
他搖搖頭:“此人是一名絕代的劍客,水平相當高,在百年前甚至可能天下無敵!”
小魚兒動容道:“哦?他居然有如此境界?”
“對。”陳盛道:“你不妨細細體會,這些木劍從生澀、到純熟、再到返璞歸真,分明是一次大圓滿的過程,他凋琢的不是劍,而是自己的心。”
“……”
雖然還沒練過劍,但道理小魚兒聽得懂,他反覆咀嚼著陳盛的話,心中似有所悟。
能夠說出類似的道理,師父的境界應該也不會弱。
小魚兒到底沒忍住,就問了句:“師父,你的劍法練到什麼階段了?”
陳盛脫口道:“老子比燕南天還厲害!”
“哈哈哈。”小魚兒樂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今我又不是外人,你何必跟個小孩子吹牛?”
“我沒吹牛。”
小魚兒相當震驚:“你難道真的勝過燕南天,已經是天下第一了?”
陳盛道:“燕南天現在都不能動了,我還打不過他?”
“……”
小魚兒被這個冷笑話雷得不行,垮著臉說:“下面還有一個‘土’,一個‘金’,咱們選哪個?”
陳盛道:“選土吧,我對土很感興趣。”
“好的,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