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恪不置可否,指了指對面的板凳道:“坐。”
“道長,敢問怎麼稱呼啊?”劉麻子眼珠子轉了轉,問道。
餘恪隨口胡扯:“貧道王也。”
“劉麻子,你這種事兒幹了多久了?”
劉麻子滿臉堆笑:“幹了沒兩年。我也就是做箇中間人,賺點小錢糊餬口罷了。”
“我要不幫他拉攏一下,他還不一定能找到買主呢,到時候一家餓死了,就是我的罪過了。“
餘恪冷笑一聲:“你倒是伶牙俐齒。”
想了想,餘恪直接問道:“你認識李蓮英?”
劉麻子嘿嘿笑道:“有過幾面之緣,他記不記得我這個小人物就不知道了。”
“倒是他手底下一位姓龐的御膳房總管,跟我關係不錯,平時我也替他跑跑腿兒,做點兒小事。”
餘恪不置可否又問道:“你平時就靠這個營生?”
“當然不,也就是掙點兒快錢,我在米市那兒有間小鋪面,做點小買賣,只是這年頭生意不大景氣。”
說到這裡,劉麻子藉機探問:“敢問王道長,您在哪家道觀修行?”
“城外白雲觀。”
“那您是清淨道長的徒弟?”
“不是。貧道不是京城人,只是暫時託掛在白雲觀而已。”
劉麻子頓時明白了,原來眼前這道士沒啥來頭。
他之前還以為這道士,是進過皇宮給慈禧太后做過法事的那幾位道士之一,因此才不敢得罪。
沒想到竟是個外來的野道士!
不過,雖然猜到餘恪沒啥來頭,但劉麻子仍然不敢放肆,畢竟人家手裡還握著他的把柄呢。
餘恪問道:“貧道聽說太后素來仰慕得道高人,經常會請道士和尚舉辦法事,為她誦經祈福?”
劉麻子想了想回答道:
“是啊,每月初一,太后都會請有道真修、大德高僧去宮裡為她作法。”
“比如白雲觀的清淨道長,仙鶴觀的泰吾道長,紅螺寺的業苦大師……,都是京城附近幾家道觀寺廟的。”
餘恪心中思索。
今天是十一月十八,距離臘月初一,還有十多天。
那時候慈禧多半同樣要舉辦一場法會,或許是個難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