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兩廣總督府。
“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張之洞放下茶杯,淡淡問道。
“我在廣西啊。”
張之洞目光灼灼地看著餘恪:“我一個月前專程去了趟蓮花縣,視察橡膠廠的建造情況。怎麼沒見到你?”
餘恪眼珠子轉了轉:“噢,那可真不巧,我當時臨時有事出了趟遠門。”
“去哪了?去幹什麼?”
“雲南,找鐵礦。”
“鐵礦找著了嗎?”
“沒有。”
“甘啟良怎麼跟我說你回佛山了。”
“……是他記錯了吧。”餘恪神色不變。
張之洞從抽屜裡拿出一份電報:
“慈禧太后、皇上、李中堂,臘月初一死在了一名刺客手裡。”
“什麼?怎麼可能?哪位俠士有這麼大本事?”餘恪滿臉震驚。
張之洞冷笑一聲:“那刺客身長近九尺,身材壯碩,道士打扮。自稱姓王名也,一身怪力,且武藝了得。”
“十一月三十,這刺客扮作御醫潛入李中堂的府邸,殺死了李鴻章後,將李府所有人打暈捆綁起來,丟進了地窖。”
“當天夜裡便潛入宮中,刺殺了皇上,又挾持住了太后。”
“上百大內侍衛竟無人是其一合之敵,眼睜睜看著他殺出宮去。”
“這樣的武藝,放眼天下,也罕有敵手了。”
餘恪一邊鼓掌一邊讚歎道:“羨煞我也,恨不能一睹這位大俠的風采啊。”
張之洞望著餘恪,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實話告訴我,慈禧是不是你殺的?”。
餘恪笑嘻嘻道:“怎麼可能是我?我哪有那麼大本事?”
“就算我有那本事,我也沒那個時間啊。”
“張伯伯,我夫人兩三年獨子一直沒個動靜,我爺爺那個著急啊,深怕抱不上重孫~”
張之洞揉了揉眉心,一臉無奈:“停停停!都扯哪兒去了。”
“你老實告訴我,你這段時間跑哪兒去了?”
“別蒙我,我可查清楚了。上次你回廣州見過我一趟後,回佛山住了一個月左右,本來我以為你會回廣西,誰知你根本沒回去!”
“你到底去哪兒了?”
餘恪嘆了口氣,道:“張伯伯,既然您一定要知道,我也就不瞞您了,您可千萬別說出去。”
餘恪將嘴巴靠近張之洞耳邊,小聲道:“其實我有難言之隱,一隻要不到孩子,我爺爺也查不出病因。沒辦法,我只好去了趟京城,拜訪一位叫喜來樂的神醫。”
張之洞聞言面無表情地轉過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餘恪,半晌後道。
“行,這個解釋還說得過去。”
“也罷,這事就翻篇吧,現在說另外一件事。”
張之洞神情嚴肅無比:“半個月前,白蓮教舉事了。”
餘恪皺了皺眉:“這麼快?白蓮教在哪舉的事?”
張之洞道:“山西、河南。”
“比鄰的兩省?”餘恪表情有些凝重。
“我多幾年前出任山西巡撫賑災時,就曾察覺那裡有白蓮教活動的痕跡。”
“只是沒多久,我就被朝廷調任他處。走之前我將此事上報給了朝廷,但恐怕沒多少人理會。”
張之洞從書架上拿出一張地圖來,接著道:“那在山西舉事的白蓮教壇主,名叫欒振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