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神童子弄巧成拙,想要賣弄自己的大法,卻被打的肉身殘破,,要不是道行高深,早就被餘飛弄死了。
如今雖然有無邊紅蓮暫時擋住餘飛,但也知道長久不了。
身周的血蓮又腥又臭,一拳下去總能消滅一大片,但這紅蓮多不勝數,直到小半盞茶之後,餘飛實在耐不住這噁心之後,這才不惜法力,大喝一聲,雙手探入空間之中,將整片空間一撕為二。
看到餘飛竟然將空間撕成兩半的神威後,當下也不在猶豫,一隻魔爪將劍陣撕開一線縫隙之後,喝道:
“走。”
說完將血紅袈裟一脫,朝著餘飛一甩,轉身便化為遁光而走,火靈神君剛剛脫困,也跟著化為火光朝著沙神童子追去。
餘飛剛撕開空間,要從這滾滾紅蓮之中脫困而出,便看到袈裟迎面籠罩而來。
餘飛心中警惕,放出剛剛收回的劍光朝著袈裟斬去,結果只聽到“嘶”的一聲,那袈裟竟然被斬成了碎片,周圍的紅蓮也化為血雨消散一空。
原來沙神童子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看著已經消失在天邊的兩道遁光,餘飛沒有去追,沙神童子和火靈神君雖然退走,但餘飛心中的警覺卻一直還在,如果只有這二人,辛辰子等絕不可能身陷死劫,肯定還有人等著自己。
餘飛心中警惕,也不收回大帝法身,將飛劍化為無數劍光聚合的實質提在手中,便在原地靜靜等待。
過來大約一炷香之後,天邊出現了一片佛光。
不是一道而是一片,這佛光綿延上千裡,只見佛光之上站著數人,兩個帶著僧帽的女尼,一個年老一個美貌,還有三個和尚,具是看著年老,有一個連眉毛都一片雪白。
其中還有餘飛的老熟人,苦行頭陀,接近十年未見,這老和尚如今也渡過了第三次天劫,修成了佛門的阿羅漢身。
佛光停在了餘飛身前裡許之外,看著餘飛的大帝法身,芬陀等人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阿彌陀佛,道友不在天外納福,為何要來本界攪風攪雨,改變本界定數。”
餘飛不知道眾人請了玄龜殿周易用大周天演算法,來算自己跟腳,結果只是一片模糊,沒有前世也沒有未來,加上天數變化始於餘飛,眾人自然把餘飛猜測為域外天魔主降臨。
餘飛雖有有些疑惑,但其平生最恨什麼天命註定之說,如果真有什麼定數,那自己便不會穿越,大明也不會有始興盛世,也不會有大唐延續。
以前還不怎麼覺得,自來到此界之後,被人說了幾次什麼鳥定數,對於這等言語,心中更加厭惡起來。
“什麼定數,眾生想要如何,應該看他們自己選擇,而不是一個什麼鳥定數,便將眾生的努力通通否定。”
眾人皺眉,白眉禪師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後,才道:
“魔主此言差矣,如果沒有天道定數,眾生心中魔念便沒了管束,這世間和地獄還有何分別?”
餘飛看了一眼老和尚,呵呵一笑道:
“人間律法管不得?人間道德管不得?偏要你們弄個定數來管嗎?”
餘飛經歷了幾世,都沒有什麼定數必然之說,只有這個世界,稍稍出格便有人跳出來說,你這樣不對,違了定數,這定數到底真是天道演化,還是人為引導,餘飛修為不夠,還不能知曉全部內幕。
白眉禪師思慮片刻,然後說道:
“道德和法律只能約束凡人,成仙之人法力廣大,心中慾念只會更大,沒有天數,又該如何管束。”
餘飛聞言搖了搖頭道:
“這是劫數還不夠多,還不夠重,老和尚可曾看到魔教依然在用凡人煉法,就只是一句天數不到,便沒人敢管,這天數沒有管的了這些人,反而讓那些有心之人處處受制,在貧道看來,已經是弊遠遠大餘利了。”
兩人就這般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爭辯起來,其餘人等出於尊重白眉禪師,也靜靜在一旁聽著兩人爭辯,沒有打擾。
金烏升起又自落下,如此反覆三次之後,兩人已經從理念之爭,變成了道爭,待得其餘人有所察覺之後,已然晚了。
兩人如今誰也不能後退分毫,不然輕則道心崩潰,道行大降,重則被對方理念度化,永遠被對方所制,即便輪迴萬世也擺脫不得。
隨著時間推移又是數日之後,餘飛已經大佔上風,論起年齡白眉不知比餘飛大出多少,修為也是佛門之中數一數二之人,乃是穩穩的大阿羅漢境界。
只是餘飛數世積累,特別是在大明和唐末都是人間掌權之人,一世為太師,一世為帝皇,都是調理人間陰陽,口含天憲之人,每一個政令的釋出,都要慎之又慎,對於紅塵眾生的瞭解,已經到了一種極高的程度。
而白眉終究隔了一層,難以看穿人道本質,強以天道來解釋人道,自然遠不如餘飛通透。
白眉和尚本來面如嬰兒的面板,不過七八日便已經皺紋遍佈,老人斑爬滿了整個臉龐,精氣神也自大衰,道行也從金仙跌落到了天仙層次。
芬陀、優曇等人即便在急也不敢在此時打擾,白眉和餘飛此時心神全部攪合到了一起,一個不小心便會走火入魔,魔法和佛法本就是一體兩面,如讓白眉因為打擾而入魔,那整個天下將無人可制。
而餘飛此時的大帝法身卻越發凝練,兩隻巨目炯炯有神,本來因為使用外物而有些暴躁的法力,也重新變得凝練厚重,一場道爭,為餘飛至少節省了數十年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