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家。
一間空曠的長方形和室,在偏向現代化的日式風格中,和室最上方掛了一副「心」的書法字帖。幾把佩刀被整齊置放在了字帖之下。
長桌的正上坐,天海宗一郎將一顆花菜放入嘴中,一邊聽左側天海茂典的敘述,一邊細細咀嚼。
「最近小樂表現怎麼樣?我有聽說你這段時間都把他喊到你那邊去,還把家裡的資料調了出來。」
「管理才能不錯,雖然目前僅限於理論階段。」
「你嘗試詢問過他問題了?」
「用家裡一些典型的錯誤桉例嘗試過。」
「結果?」
「結果是第二天他給出來的方案和家族當初實行的方案,在解決方向上有90%的重合度,只是在細節方面有欠缺。這孩子更多的是在金融學方面的才能,有關於銀行、證券、保險、信託這類相關領域的執行規律和相關理論讓我感覺他完全不像是初步學習。」
「有沒有什麼具體表現?」
「透過提問題的方式讓他看過一些賬單。一些小公司為獲得更多貸款的賬單粉飾,他完全能看出來。」
「有趣,」天海宗一郎評價了一句,「七明月有嘗試教過他?」
「最有可能是這樣。」
「嗯......家中雖說有從小培養繼承人的訓戒,但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也只有七明月才更像是繼承人。」
天海宗一郎說到這裡,想到了天海七明月這些年來一些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操作。
他明白了一些事情,感到了有趣。
「這麼說來,那丫頭從一開始就是在為什麼人鋪墊道路。」
「現在看來的確是這樣。」天海茂典沒有否認。
天海宗一郎心裡聽來多少有些不滿,因為這是典型的把胳膊肘往外拐。
茂典這小子以前就是這樣。
實在是對不起家族對他的栽培。
當然,天海宗一郎吃飯的表情和動作沒有任何變化。
天海茂典知道父親此刻在想什麼,閉目沉聲道:
「七明月的結果比我好,無論她一開始就喜歡上了什麼人,最後的結果都是入贅二字。」
言下之意是在東京這塊兒,天海家說了算。
無論七明月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最終都只會是天海家的東西。
天海宗一郎又夾了一塊花菜放進嘴中,「換做以前我或許還會生氣,但這麼幾十年,我還不知道你們是什麼德行?一個個從來都不會按照我的話行事。丫頭反而是做的最好的那個。」
明面上天海茂典是天海家的「少主」,但實際在集團內部,天海茂典的二女兒才更像是天海家的「少主」。
無論是她可以呼叫的資源,使用的權利。
天海宗一郎還記得這個孫女以前突然來找自己,說要學習有關家族事物。
當時天海宗一郎只感到可笑。
因為自己九個子女沒一個對家族事物關心,反倒是小孫女主動提出想要學習!
天海宗一郎當時沒有拒絕她。
而她所表現出來的才能也十分不凡。
思維敏捷,做事有決斷力。
很多事情的決斷力讓自己這個家主看了也未免要稱讚一句不近人情。
可惜是女性,不然下一代的家主天海宗一郎首選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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