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藉著這次文化祭,自己或許可以試著讓哥哥開心一下?
————————11月5日。受亞熱帶季風氣候影響,東京正式邁向了空氣寒冷的冬季。
不過比起寒冷的空氣,明德義塾私立中學的文化祭卻是舉辦得熱火朝天。
還沒走完銀杏坂道,便能看到學校門口前立了一塊很大的文化祭告示牌,上面寫著
“第八十五回明德義塾學生祭典”。因為提前渲染了好幾周,所有學生也回家對父母有所邀請。
所以學校還沒對外正式開放,外面就已經等上了許多人。這讓在四樓透過中庭與操場望向校門口的神原樂對今天咖啡廳的營業感到了壓力。
“不會忙不過來吧。”
“安心,安心啦,神原,反正我們又不可能一整天都在店裡忙,是有排班的好不好。”神原樂循著聲音回頭。
這一下,差點沒讓他噴出來。一身女僕裝的藤野義行。
“噗...她們讓你穿,你還真穿啊?”無論如何,這一身衣服在這學生走廊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神原樂只瞟了兩眼,已經發現了好幾堆學生對著藤野這傢伙發笑。關鍵是這傢伙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高傲地抬起頭,像是白天鵝。不,應該是長滿鬍子渣的白天鵝。不,就不應該用天鵝來形容。
藤野義行還是很心虛的:“怎麼樣?”
“你這打扮,還好用白襪子把你的腿毛遮了,不然...不行,還是不行,我已經開始對女僕裝開始反胃了,yue——”神原樂對著四樓下的空氣打著乾嘔。
“草,”藤野義行一臉苦瓜,伸手想要喊他,
“喂喂,用不著這麼誇張吧!”他這動作,更是贏得周圍的同班同學一頓爆笑。
這讓藤野義行怒火積聚,青筋暴跳,他不滿地捏起了拳頭,一副戰鬥女僕的姿態:“我說啊,你們這群傢伙別在這兒笑!我是第一個!他喵的不代表我是最後一個!你們等會兒都得給我進去去穿一回!”神原樂雙手撐著護杆,回過身,說道:“我記得聚餐的時候,班長有說過沒打算讓男生穿女僕裝的打算。”............先是沉默兩秒,藤野義行頓時瞪大了眼,高聲道:“什麼?!”他拎起了自己的女僕裙。
“等等!你說不用穿?!那我這個算什麼,我這個算什麼?!”神原樂正色道:“事實就是如此,你想,我們班上的人準備那麼多的時間搞出的咖啡廳,文化祭又有外界人士入校參觀,怎麼可能真的把男女僕拉出來當服務員。這隻會敗壞學校名聲,學校知道了肯定不會讓我們辦下去。”
“這麼說——”西島大木推了推眼鏡,在他的身後說道:“純粹是那幫女生在逗你。”......藤野義行緩緩站直了身體,並深吸了一口氣,踩著從青梅竹馬女友那裡借來的女生皮鞋,沉著臉走回了教室。
在他消失的片刻,周圍的與他關係比較好的同學再次笑了出來。
“說!究竟是誰出的主意!!”班級裡傳來了咆孝。走廊的笑聲越發激烈。
神原樂也微笑搖頭。這傢伙,怕不是從今往後都要在這所學校社死了吧?
八點半,在講堂,第85屆文化祭正式開幕。首先,是校長髮言,然後本次活動負責老師的發言,表達各種需要注意安全的事項,禁止的事物......最後的最後,輪到了本次的學生代表。
——天海九琉璃上臺致辭。從舞臺左側走到舞臺正中,紅色的帷幕在她身後襯托著她邁出的每一步。
亞麻色長髮飄逸靈動,柔軟的百褶裙曳曳微搖。在全校上千人的注視下,比黃金之劍還要挺拔的身姿,加上那自始至終貫穿的大方端雅,將她氣質渲染得儼然是從貴族世家走出的絕美公主。
天海九琉璃站上了講臺,面對講堂全校幾千上下師生的注視,她先是彎腰行禮,而後纖白的手拿起了講稿,在看了一眼後,她重新放下,雙手交疊在前,向全體師生致感謝辭。
全程表從容不迫,談吐自然,端莊雅緻。方隊中的神原樂甚至聽到了身旁來自於同班同學從下往上遙望的小聲感嘆。
他們的說法,好像天海九琉璃屬於是完美到遙不可及的大小姐。神原樂也朝講臺看了過去。
可他知道,真正的九琉璃並不是這樣的人。她找不到自己喜歡的事物,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目標。
她也需要很普通的關心,她也很需要很普通的禮物,很普通的話語。——神原樂在看到她手腕上跟著她手部動作所搖動的鈴蘭花項鍊時,更加明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九琉璃和自己一樣,心中都是極度需要認可的人。
“感謝大家在本次文化祭中所作出的準備和付出,我在此正式宣佈,明德義塾私立高等學院,第八十五屆秋季學生文化祭,正式開始。”在天海九琉璃微微低頭感謝的剎那,講堂接連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舞臺側下,統一一身西裝革履的學校老師和校長董事,也跟著響起掌聲,並報以目光的注視。
天海九琉璃在掌聲中抬頭,視線放到全校學生的方隊上,並很快在一年四班的方隊裡找到了站在其中的神原樂。
她看到了他。沒有言語,僅僅只是一個短短三秒的注視。少女的表情明明沒有變化,神原樂卻在臺下迎上她目光之時,感受到了她對自己別樣的感情。
神原樂在下方對她笑了一下。天海九琉璃臉上也很快多了一個微笑。這美麗的笑顏很快被所有學生看到了,並讓許多男生有種她是在對自己微笑的夢幻感。
隨後,天海九琉璃轉身下臺。而在一年四班的方隊中,面無表情的天海七明月,也注意到了姐姐的這個微笑。
她知道姐姐這是在對誰回以的微笑。少女少有的感到了迷茫。天海七明月抬起頭,看向剛才姐姐站過的空空蕩蕩的講臺:“姐姐...我應該怎樣才能贏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