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急迫,細細的齒尖甚至咬破了他的唇,鐵鏽味很快在氣息交融間瀰漫開。
但此時此刻,血腥反而更能激發出心底的衝動。
撕掉文明的外皮,只剩最原始的本能和最純粹的渴望。
事情的發展很突然又十分的順其自然。
趕不及回酒店了,如果不是遲邵還有些理智,當機立斷抱起懷裡的人回到二樓房間,他們大概就要以地為床,以天為被了。
窗外,月亮從雲間探出,照進屋內,灑在狹窄的木床上,增添了幾分隱秘的朦朧感。
遲邵撐在上方,勉強維持住清明,藉著月色,將自己的臉完全暴露在對方視線內,沉聲問道:“我是誰?”
身下的女孩沒有回答,只又熱情的伸出了雙手。
他這回沒有依著對方,硬是拉下纏在脖子上的白嫩纖臂,握在掌心,然後繼續發問:“慕汐,告訴我,我是誰?”
貓兒一般的圓眸半眯,眼中猶漾著點點水光,她含淚笑了起來,挺起上半身,附在他耳邊呢喃:“遲邵……阿邵,我好難受,抱抱我吧。”
話音落,男人不再忍耐,一舉掠奪了所有嬌美。
冬日的清晨來得比較晚,特別是郊區,等濃重的晨霧完全散去,已經臨近八九點。
小木床承受了一晚的狂風驟雨,終於得以安寧。
老式空調嗡嗡地轉著,棉被下方伸出一雙長手和長腳,卻很自覺地只佔了一半的位置。
忽然,一陣手機的震響傳來。
骨節分明的大手習慣性的順著摸去,送到耳邊,略微沙啞的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戰戰兢兢的彙報了近期一個重點專案上的失誤,本來都做好被西伯利亞冷風狂吹的準備了,誰知今天的風格外柔和。
“嗯,知道了,先儘量補救,剩下的事等我回去再說。”
“呃,那遲董您……大概什麼時候回?”
桃花眼微眯,嗓音立刻透出不悅:“怎麼,你這是在催我?”
“啊不是不是!”專案經理連聲道,“您的私事為重,公司這邊我們一定能穩住,先這樣了,您忙,你慢慢忙……”
話音未落,迫不及待地喀嚓掛掉了電話。
遲邵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地將手機放回原位,唯恐吵醒了身邊的人。
可當他想回身抱住對方再睡個回籠覺時,手臂一伸,撲了個空。
只摸到一隻枕頭,以及早已變涼的床鋪。
唇角的笑意霎時僵住,他當即坐起身,環顧四周,在床頭櫃上發現一張便利貼。
【這次的事,非常感謝】
沒有不告而別,卻連一句最簡單的“有事先走一步”都不願說,顯得相當疏離。
遲邵盯著“感謝”這個詞,眸底浮起了冷意和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