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幻境醒來以後,你還是很難把自己從方才那一幕拔出來。過去的記憶歷歷在目,每每想起總是不由抽痛。
你不經意間看到了離千秋扶著柱子,面色煞白一片,像是快要站不穩。原來千秋也有恐懼的事物嗎,你幾乎沒有見過她這般驚慌難過的模樣。
你(回頭嘆息)“就是這裡了,我們進去吧。”你們剛推門而入,便瞧見那個男子安靜地閉上眼睛,同樣安詳地坐著,像是已經睡著了。那個男子樣貌也是極為俊美,睡著的時候彷彿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般眉眼泛著清冷與堅毅,讓人難以轉開目光。
你(僅僅只是微微頓了一下,接著立刻感受到了三道不知名方向的冷刀子眼神)就連你們進來,他都不眨一眼。你也不敢輕舉妄動,與旁人互望一眼,還是打算開口詢問。
請問——你正要開口,那人卻驀地睜開雙眼他給你的感覺是難以靠近的。只需要坐在那裡,就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而晏景珩卻先開ロ了。“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是知道我們會來麼?”“嗯。”男子看起來很冷靜,他掃視你們一週,接著站起來,面色還微微有些迷惑。
“你們闖進了幻境,從你們踏入幻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們來了。”“那你也可知道我們此來的目的?”男子(搖頭)“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什麼?!”男子(冷淡)“我只記得我的名字,叫做忘廖。”
你聽客棧老闆說這人是狐妖的軟肋,可是她就這麼放心讓你們找到他就不怕你們對這人做什麼然後來威脅她?
離千秋(驀地沉聲開ロ)“他患有不治之症。離千秋(繼續開ロ)我方才從他身上感受到了而且他又是肉體凡胎,他的身體也會日漸消瘦,直到死亡…等等,我好像突然明白了。”
離千秋(將你們拉到一邊小聲道)“其實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只是那些不斷闖入幻境但沒能活著出去的人的靈氣。”這未免也太不人道了,這世間果然又這麼陰毒的做法嗎?”
花擇舟(頓了頓オ開口)“這是魔族的禁術。只是失傳很久了。”離千秋(狐疑)“那她又是如何得到的?難不成真的也與那些魔族餘孽勾結不成?”
你:“算了,這些也不是重點。狐妖如今鐵定不肯見我們,但她手裡有情花花瓣。”墨染:“會不會是她故意引我們來這裡的?”晏景珩:“這個男人靠別人的精氣續命,怕也是苟延殘喘。這狐妖救不了,想要讓我們救?”
“她怎麼能斷定我們會救?就因為這片情花花瓣?”離千秋(冷笑)“她還真是拿捏準了,這雖然是不治之症,但是仙魔兩克,也並非沒有解決辦法。但也確實需要我們的幫忙。不然只憑這狐妖,會活活把人耗死。”
墨染(翻了個白眼)“我看還是算了,這狐妖害人不淺,還想讓我們救人?而這狐妖還想傷害我們呢,我們反倒恩將仇報。”“是了,只是情花花瓣還在她身上若是沒有這片情花花瓣,戰神便不能甦醒了。”你(心下一緊)
“你們若是願意救他,我不僅會奉還情花花瓣,也會用我剩下的生命償還。”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女聲,含著一些乞憐與無助,你們回過 ,瞧見那女子就站在門外,苦笑著。“你就是狐妖沈無霜?”“是的。”
你仔細打量著她,這狐妖長得真是不賴,眉眼含情,那求情的模樣看了著實讓人心疼。
“我知道我害人無數,也不過是為了心裡的痴念罷了。我已經等了那麼多年,守了他那麼多年。”沈無霜(輕輕跪下,仰起頭,唇角露出一絲微微的笑意)“能看著他活在我面前這麼多年,我已經滿足了。”
墨染(瞧著那個又合上眼小憩的男子)“你為了他殺了那麼多人,值得嗎?”沈無霜(輕輕點頭)“我還是一隻狐狸的時候,就是他救了我。我孤苦一人,也是他一直陪著我。可我看到他受人欺負,心裡便非常難受,我從那時起苦苦修煉,幾百年後終於修煉為狐妖。”
沈無霜(苦笑)只是凡人壽命太少,等我修煉為人形,他已經不知道投了多少次胎了。好在我找到了他,並讓他愛上了我,只是他生來寒體,註定活不了太久,這一世的壽命也要耗盡了。我不求他可以成為不死之人,只是希望他可以不要死得那麼痛苦。”
“他為什麼現在不認得你?”我當年為了救他,元氣大傷,又為了給他續命,動用了禁術,我現在只希望他能好好活著,至於他認不認識我…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你們肯救他,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殺過不少人,我願意耗盡我所有的妖力,只為贖罪。”晏景珩:“你為了他,值得嗎?都願意搭上自己的性命?”“若是沒有他,自然沒有我。”
沈無霜這話,直直搗進你的心口。你的視線變得渾濁起來,雙手握起又鬆開。你又何嘗不是呢,你拼死累活地想要復活晏景珩,又為了讓他甦醒,上下尋求情花花瓣。可能你是最能理解她心情的人了。
你(慢慢抓住晏景珩的胳膊,低聲道 恩人,若是換做我是她,也是一樣的。晏景珩(原本想要嗆人的架勢驀地消失,耳尖紅到脖子,慌亂地看了你一眼!!!花擇舟(頓了片刻,轉過身)
“你把情花花瓣給我。”沈無霜二話沒說,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接著一片亮光,等到其消散,那片清淡的花瓣已經在她手中。你(收走)
“我是罪大惡極。但是他是無辜的。我希望你們可以救救他,我也說了,只要能救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花瓣迴歸的時候,你心裡驀地安了一下,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你又回頭看了看離千秋和墨染,他們看著你,你像是忽然懂了什麼。“好,我們答應你。但我只負責收走情花花瓣,剩下的我可管不了。”說罷,你便要出門。
門外幻境結界都關了,你猛地深吸了一ロ氣,在屋裡太壓抑,你見不得她那莫名絕望悲痛的目光,和從前的你又是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