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加來自楚國,那麼隨自然是夫國,那麼曾國當然就是隨國!”
一群專家教授們,圍繞著這幾個青銅器,那叫一個激動和喜悅。
比起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北大這邊的專家肯定是更多的。
畢竟是教書育人的機構,最不缺的就是教授,而且是所有涉及到考古細分學科的教授都齊全。
有研究銘文的,有研究墓葬的,研究田野考古的,研究華夏文化的,研究夏商周歷史的……
這羋加夫人墓的出土,可算是給這一眾專家教授們,找到了個發揮空間了。
這些青銅器上的銘文,每一個字都能研究半天!
“你們快看,這個編鐘上,有一句重要銘文!”
一位年紀看起來都有六七十歲的老教授,拿著放大鏡貼近了編鐘,一字一句的念道:
“余文王之孫,穆之元子,出邦於曾!”
“這是關於曾國是文王之後的新材料嗎?”
“可以和曾侯輿墓裡“稷之玄孫”、“左右文武”對照?”
大家立馬紛紛探頭看向了這個編鐘上的銘文,洋洋灑灑三四十字,要辨別起來還是蠻傷腦筋的。
不過出聲的這位老教授,名字叫做鄭獻,是【新石器商周考古教研室】的教授,還是院學術委員會主任。
他在兩週時期銘文研究方面,是妥妥的大老。
一位中間教授扶了扶眼睛,皺起眉頭:“文王之孫,穆之元子,這是說初代曾侯是文王的後代,穆王的兒子嗎?”
“可穆王都已經是西周的第五位君王了!”
“這和文峰塔墓地出土的曾侯輿編鐘上的銘文,對不上吧?”
“初代南公是奉武王之命,開闢曾國的吧?”
文王之孫,這句好理解,並不一定是指文王孫子,在東西周,“孫”這個詞有的時候也單指後代的意思。
比如“公孫”“王孫”,都是值某位國君的後代,並沒有特指一定是孫輩。
但是後面這句“穆王元子”,可就將範圍確定到穆王兒子這一輩了。
這可就與曾侯輿墓那邊的出土銘文對不上了啊!
幾位教授都皺起了眉頭,沉思了起來。
就在大家思考的時候,文物存放室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一位站在門口靜靜聽了一會的年輕人,滿面笑容的走了進來。
“我知道為什麼。”
“因為這句銘文裡的文王和穆王,指的並不是周王室的王,而是楚文王和楚穆王啊!”